“主，姑苏可真冷。”病坐在小杌上，一面和气一面搓着手：“后天是中秋，我听说街上有灯会，到时候咱们去转转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还没好好玩玩呢，况且我还是一回江南，往后也不知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待陆渊走了，她才想来，低望向碎成八的香炉，还有脚斑斑迹迹的腊梅枝影，上面刺刺啦啦的枝叶，哪里有一样像蛇？

南方不像北方，天儿虽没那么冷，但一遇上湿，天再阴沉些，就有让人受不了了。

云凤秋握着卫辞的手一怔，有些紧张：“卫辞，我原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要说是莲府的当家人，连我自己都害臊，索这趟你也回来了，以后这府里还是你打理的好。”她想起那日陆渊的话来，心不禁颤畏。

卫辞在床榻上摆着，“后儿个我得去一趟常青山，给我爹娘上香。”

她吓得起来，尖声叫着，手里的香炉应声落地，摔的七零八落。

她了，人人都团圆的日，到了她这儿，却成了阴阳相隔，但好歹也还算有些藉，至少还能到坟前拜一拜，总比困在里。

卫辞抬起错愕的脸，望向陆渊，只听他讪讪笑：“看错了，都怪臣错一偏，把腊梅枝的影看错了，公主没受到惊吓罢。”

她乜着觑卫辞的，：“云华他……还不知你回来，赶明儿我叫他回来，给你接风。”

“云姨。”她抬看见来的云凤秋，轻声唤。

她怔了一，随即了声好，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那么多年也都过来了，再去说好不好也没什么意思，她想起一宗事来，吞吐嗫喏：“云姨，云华他……”

突然门上伸来一只脚，惊：“脚有蛇！”

他忽然变了的话风叫她心里一凉，本来以为那日在船舱上过后，自己在他的心里会不一样，现看来，只要遇上利益取舍，什么惦记不惦记的，还不是照样舍弃。

，挑起眉梢，睛里炯炯有神，渐渐调转视线，落到桌上的香炉上，淡淡：“臣也说不准。”

云华是云凤秋的侄，以前就住在西塘的宅里，和她家只隔了一条街，一块从小玩到大的。也是因着她和云华，娘亲才把云姨安排在府里，照理说她要回来的消息早就一月前就通知了，再加上云姨又是他的姑姑，没理回来这么多天也不见他上门来。

她坐在她旁，拉过她的手，良久才叹气：“可怜见的，比小时候那会清瘦，个也挑了不少，这些年在里过得还好么？”

她良久才反应过来，陆渊早走了，叹了一气，抱着怀里的香炉，直通通的望着外面的影发愣。

第14章使威

病心里一惊，：“是后天么？”

她心里有了打算，淡淡笑：“总归从小一块长大的，也有些许年没见了，怪惦念的。”她伸手去捻手上的珠串，有意无意：“对了云姨，我想给病置办一套嫁妆，我在里五年，只有她陪着我，事事替我着想吃了不少苦，趁着这趟回来，我想好好补偿补偿她。”

她被吓得不轻，微微张着嘴，摇了摇，丝毫没想起来地上破碎的香炉。

八月十三，离卫辞爹娘的祭日还有两天，也就是八月十五。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