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拿起案上一个雕花香炉，：“咦，这个咱们重华殿也有一个，我说呢，您以前老让四喜买一些小摆件，原来是照着这里置办的。”

他这里轻飘飘的两句话，云凤秋只觉脚跟一，扶着卫辞的手颤抖。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有什么资格去迎接他。本来她这个二夫人的衔也是后封的，当年镇国公夫人怕卫辞没人照顾，这才提了她暂府里的事务，可到底也是个挂名的，成不了气候。

他走了两步又调转过，朝着卫辞：“公主站在外面不冷么，快来吧！”

陆渊瞥了一旁的病，只当是姑娘家嬉闹，没放在心上，淡淡：“你去厨房看看，给那个些厨搭搭手，公主难得回来一趟，味跟从前不一样了，

卫辞有些不懂，觑了觑云姨不太好的脸，又去看他一脸得意的模样，真当自己家了！

和煦的拉过卫辞，细声问：“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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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纵然心里也难过，但更多的是兴，瞥瞧见卫辞旁的人，穿着一飞鱼曳撒，自有一种气势如山的派，她虽是妇人家，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同。

回来还什么？还回不回郢都？回了郢都好继续叫你作威作福么！

卫辞这才想起来边的人，哦了一声，忙拉过陆渊：“这是陆掌印，这回就是他把我送回来的。”

云凤秋一听，立惶惶恐恐，纵然没见过世面，可东厂的名声远播在外，作势就要参拜，“不知掌印前来，妾有失远迎！”

江南的宅向来都是这样，庭院深深深几许，何况卫辞又是未阁黄花大闺女，自然是住在深闺里。

陆渊也没大在意，只略一抬手，慢悠悠：“咱家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镇国公府又是功臣之将后，现卫辞公主回来，这家也该公主了。”

病替她收拾好了包袱，还在原来的东厢房，屋里的陈设还和五年前走的那天一样，推开窗，刚过雨的江南气息就扑面而来，连味都是熟悉的。

卫辞像是被人戳破的心思，鼓着腮帮，咬牙怒：“你快给我去，不许来！”

她颤巍巍的伏底，低：“掌印说的有理，公主才是府里的正经主，只是不知公主此趟回来是否还……”

“主，您的家真大，我还是一回到江南的宅里呢，七绕八绕的。”病一屋就东张西瞧，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病，你当心，别摔破了！”卫辞见她大大咧咧，上前就把香炉夺来。

来了！路上累不累，快跟云姨来。”

病见卫辞作势要打她，吓得脚一溜烟儿往外跑，卫辞也追着跟去，刚去就迎面撞上个人，她捂着鼻梁，抬脸吃痛就骂：“哪个不长的！”

“啧啧啧，瞧您宝贝那样！送给掌印一串佛珠也没见您这么小心，不就一个香炉么。”她转过，又去摸桌上的漆盒，突然惊叫：“公主，这别不是您那个小竹送的吧！”

陆渊没听她接去的话，自顾自：“江南可真冷啊，公主不请臣去坐坐么？”说完背着手径直往府里走去。

“你再说！”

病见她脸红，以为猜了个正着，憋着笑，“这也太没光了，哪里有送人姑娘香炉的，当供菩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