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绝境的时候，什么时候都会得来。

“说来说去，公主还是嫌弃臣，既这么，就不多叨扰公主休息了，臣告退！”说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径直了船舱。

“这是督主差人送来的，咱们现如今在船上，比不得里，凡事就将就着。等靠了岸，咱们还能

他哑然，自己放在她上的心思太多了……

话一说，她立僵住，定定的望着他那张笑肉不笑的脸，这算什么？他是太监，就算她以相许了又能怎么样,不过这话她没敢说得，讪讪笑：“厂臣又说笑了，你太不正经了！我是诚心诚意的想叫您帮我的。”

的这位，横竖是有能力的，可到底这么样才能让他心甘愿的帮她呢？

他朗地笑起来，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眯着朝她，“臣叫公主以相许，怎么样？”

她见他松了，心喜悦，觉得事总还有转圜的余地，他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也动了要帮她的念，她想也不想的就脱：“厂臣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

“主，你就消停吧，这才几天就受不住了，到苏州得要个把月呢！”病端了一叠面糖，转过瞧见她趴在舷窗上，：“快把帘儿放来，仔细待会晕。”

也许她还没到真正的绝境，倘或真有那么一天，她会为了死心不嫁燕王，兴冲冲地跑来和他对么？

卫辞觉得自己被绕去了，抓耳挠腮的想措辞，歪着脑袋：“也不是这样的意思……”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好像被戏耍了。

他缓过神来，“是么？这么说，那公主是不嫌弃臣是太监，愿意以相许了。”

七七八八，他倒起苦来了，卫辞急的忙摆着手：“不是的，不是的厂臣，我没有瞧不上你！您可比那些个正常的男人好多了，要本事有本事，要脸也有脸，这要是搁到外边，不知多少姑娘巴着你不放呢！”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敛起心神：“臣向来办事，有舍必有得。公主既想得到臣的帮助，又有什么拿来换的呢？”

卫辞着一块面糖放嘴里，皱眉：“真甜！”连忙啐了来，“病，你什么时候这个东西了，不知我不吃甜的么！”

陆渊了船舱，被漆黑的夜包裹着，莹然月中，依稀还能看见他弯起的嘴角，他似乎永远都是这副面容，似笑非笑，用一对琥珀眸打量人。他压儿就没打算要帮卫辞，只是想看看，人都了绝境都会些什么决定，可她似乎和旁人不一样，和他这样的人也不一样。

他故作丧气，哀叹：“果然公主打心儿里没想依靠臣，想想也是，臣是太监，总归是个不完整的男人，公主连燕王那样的人都瞧不上，又哪里能瞧得上我？虽说臣是掌印，还是东厂的都督，里外的那些人都怕我，可背地里不定怎么笑话我呢？想着公主能与那些人不同，现在看来，也是利用臣，真是叫臣心寒啊！”

晕船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儿，胃里颠来倒去，真叫人煎熬！

福船了夜，刚过了沧州。舟车劳顿，人就算是什么都不，光躺着也会疲劳，连续走了两三天，卫辞便觉得有些烦闷，每天就只能在这寸把的地方挪腾，人都要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