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这可真是惊喜，我是否该谢你提早说了而不是让我明天才知。”

祁辰蹲来它的脑袋，和它商量：“苹果，明天你和泡泡去王婶

明天，明天就能见到了。即使褪去年少的暗恋，安娜在他心中仍有不可剔除的分量，那是他一生挚友。

“当然。”

奥莉夫人自从卖掉农庄就再没回英国，越洋电话不能给予他安，父母要工作，妹妹要上学，只有安娜，以心理医生和朋友的双重份在祁家住了来。给他定治疗方案，教他说英语，鼓励他一块参加社区活动，带他去参观博馆和画展介绍历史，安娜就这样占据了他每天的生活。

“这个时候过来？还以为你会选在国庆呢。”

“怎么，没事就不能联系？你不会是忘了我吧。”

在哪里听过呢？对了，心理医生，那个和祁辰一起画画聊天逛展览，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知祁辰所有过往的女人。想想就觉得不甘，自己是只猫，除了同一个被窝睡觉之外什么也没法。还没见面，舒雨桐已经决定无理由地讨厌她。

为了这趟旅行安娜工作的不少，不止上网查资料，还去拜访了祁家父母，咨询在中国的一些社交礼仪。不过她让祁家父母对祁辰保密，安娜希望给祁辰一个惊喜。

“有空。招待你乐意之至。很兴你能来中国。”

即使安娜最初是因为额的治疗费用才留来，祁辰也激她。安娜向往自由的生活，却因他留来，心底是重视他的。

“祁，你不是坑我吧。我上网查过，有好心人告诉我最好避开国庆长假，我可不是为了看满街的中国人才来。怎么，你没空？”

故友相见自然心激动，不可避免地，祁辰想起了在英国和安娜一起度过的青时光。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即使在中国的这五年没有见面，安娜也陪他走过了六年。最艰难的，拼命练习说话想要表达自己的那两年，除了亲人之外，就只有安娜。

除了祁筱、工作室的人以及王小胖一家，这是舒雨桐第一次听见祁辰和人通电话能如此多的绪。莫名的她有些嫉妒，她还没真正意义上和祁辰交过呢。不过，安娜这个名字有耳熟。

舒雨桐这边还在吃味，那厢的对话还在继续。

将视线收回，由远及近传来犬吠。好不容易苹果撒开蹄跑回来，粉红的长耷拉在外，四条一颤一抖，仿佛受了欺负。

“当然没有，我一直记得安娜。”

“那么，明天早上十，机场见。”

每年的圣诞会互通电话。

“明天？你是说，你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慢慢地，夕阳越落越低，终于消失在祁辰视线里。但它留的火光还在，层层递的红给天空披上纱衣，迷得人忘了天空原本的颜。

通话结束，祁辰立在窗前，透过玻璃看向院里绿意葱葱的草坪。苹果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去，冲停留在小木屋上的一只麻雀大叫，麻雀扑棱翅膀远走飞，苹果却锲而不舍追了去，尾巴一左一右不停甩动，像极了曾在英国农庄里调逗鸟的e。

“那么，上海见。”

这句话让对面的女人大笑起来，隔着一个手机舒雨桐能清楚听到女人那朗阳光的笑声。

“好，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