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冠冕堂皇，全然不觉得自己错了的父亲，穆元如坠冰窟，这熟悉的镇国公府仿佛一个张着大的怪兽，它吞噬人的，吞噬人的善良和良／知，也许孙方惜说的对，真正害死听雪的，是他穆元。

上看着新军调动的肃王放了手中的密折，中闪过一丝异，“你是说，那女是穆元在松州娶的妻？”

“至于那汪氏，那汪氏便满足她的愿望吧。”

“那汪氏死前，说只有这个愿望，她激王爷的恩德，来世必定结草衔环相报。”

看着目眦裂的儿，哼着小调的镇国公一掌拍在桌上，“放肆，谁允许你这么跟你爹说话？”

孙方惜咯咯的笑着，“对了，世恐怕不知吧，国公爷的人，可是一直跟着我们，他默许我死汪听雪，你说，你的杀妻之仇，要不要找你爹报一报？”

她的尸首，已经化作灰消失在了这江中，就连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再给他。

孙方惜捂着脖咳嗽了几声，闻言低低笑了起来，她抬起狼狈模糊的脸，中满是讽刺，“我害死汪听雪，世，真正害死你的听雪的，不是我，是你。”

听雪怕痛又怕冷，却生生病死在底舱。她死前，该有多绝望啊。

穆元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妻咽气，看肃王将妻火化，洒在了茫茫江中，看着踌躇满志的自己从漠北立功还朝，同肃王一戳穿了孙家和方阳伯的阴谋，看着自己，从两个丫鬟的中知了妻的死讯。

“未免她回京后乱说，那时又正是需要借助孙家的时候，为父，为父我便袖手旁观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侍卫恭谨的回：“是，那女姓汪，方才已经离世了。她的两个小丫鬟，说是自愿卖／，求王爷满足汪氏的遗愿，将她火化后洒在淮江。”

“说，你何时偷偷仿制了我的黑狐裘袄。”

站在淮江上，穆元耳边响起两个小丫鬟说起的妻生前的最后一句话，她唯愿生生世世，与穆元相见不相识，再无一丝瓜葛。

镇国公咳了咳，“那汪氏不过一介商女，你为堂堂世，如今又是二品将军。怎可娶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妻，再说了，你居然不告诉我，你曾经还赘到了那商家。”

孙方惜挣扎着伸指甲抓挠穆元的手，却被颈间的大手牢牢锁住，看着女／人就要窒息，穆元不愿她就这么痛快的死去，狠狠的松开手将她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你贪恋权势，娶了我这个毒妇，她也不会死在我手上。”

“世，方惜是您的结发妻啊。况且罪不及嫁女，求世不要把方惜送去天牢。”

面目狰狞的穆元死死的掐着她的脖，“毒妇，我特意同刑打好了招呼，一定判你一个凌迟死。你害死了我的听雪，我绝不会放过你。”

肃王听闻那女已死，心中莫名一痛，他闭了闭，敛去这突如其来的绪，又低看起了密折，“那两个丫鬟，你先找个地方收着，等到穆世回京后交给他。”

穆元如遭雷劈的看着疯疯癫癫的孙方惜，攥着满是青筋的拳冲了外书房，“爹，你是不是早知孙方惜会害死听雪，你怎么，你怎么能看着她杀了听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