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他面前，苦婆心说：「你不开心吗？兰芳确实是金陵城里最好的姑娘了，年轻貌、知书达礼，你再好不过。」

怎么听起来有那么……自暴自弃的味？「棠骐，你若不喜……」

「当然。你想要哪家姑娘当媳妇？」

偷老古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好笑。

说完，他旋即起走厢房，留一脸错愕的仪仁。

暮夏，余棠骐迎娶柳兰芳门。

「她楚楚可怜望着我，梨花带雨地说，我必须娶她。我说没问题，两个月后本公必定八人大轿抬她余府，她破涕为笑。我走巷，她的丫上拿披风奔去寻她。一切全是她设计好的，以为能把我当傻耍。用那么糙拙劣的手段，就为了嫁我。」

他拉椅，坐在圆桌边手撑颚，帮自己倒了杯，脸上的笑容是那么苦涩，让仪仁无法当作没看见。

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余棠骐真把话说白了吗？不，一定是听错了！

「仪仁，你确定柳兰芳是金陵城里最好的吗？确定她知书达礼？而非忝不知耻？无所猬了，大家说她好，我当她极好便是，反正娶谁对我来说都一样。」他喝那杯茶，刷地起，伸手施力一把拉起仪仁。

「你少说一样，柳兰芳对我死心塌地，非我不嫁。你知不知，两个月前她在路上堵了我，她府上护卫扮成劫匪，让我不得不‘手相救’，打斗过程护卫撕裂她上衫，她扑到我上，半着，大喊我占了她便宜，意引人观看评理，护卫听见聚集来的人声便四散，我将她带到僻静巷，轻薄了她一把，说，‘这才是占便

「好，我娶柳兰芳。」

成婚这夜，他喝得醉醺醺，来到她房里，笑问：「仪仁，今日你开心吗？我成亲了，娶了你想我娶的柳兰芳。你开心吗？」

「俞二爷说吏尚书嫡长女柳兰芳是金陵城最好的姑娘，若是能娶了她，对你仕途也有帮助，可我不知你喜不喜……」

「仪仁，你要我娶谁，我便娶，因为这世上除了你，我谁也不喜。」

宜’。」他邪肆地笑了笑，浑然不觉轻薄人家姑娘有什么。

说完那句话后，余棠骐像个没事人，早晚晨昏定省，平静地对仪仁嘘寒问，压像没说过那话似的，得仪仁想开规劝也不是，当成没听见也奇怪。

「真的假的？」她有些不相信，这小变得这么乖顺，是不是有诈？

她被拉起来，又被他用力一扯，跌他怀里，扑鼻的酒气袭来，他的宽阔膛厚实得令她心惊胆，她挣扎着却挣脱不开。

「这世上除了你，我谁也不喜。」

他耸肩，语带讥讽，继续：「你说她是金陵城里最好的姑娘，这个最好的姑娘，不惜自毁清白我娶她，可见她多我。是不？这么我又这么好的姑娘，我不娶不是可惜了？

随日一天天过去、季节更替，那句话带来的震撼渐渐褪，却埋仪仁心里。

他望她清澈的，片刻，淡淡：「我不必田畦、偷老石，你觉得哪家姑娘好，告诉我，我去娶回来。」

「你就这么希望我娶媳妇？」余棠骐低问，神难掩落寞。

【第七章】

「当然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余家长房的香火靠你了！」她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