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山将案桌上堆着的卷宗一封封解开，斜瞧着底，冷笑：“来呀，将黄门令官服给我扒去。此阉宦仗着自己的权势，为给儿报私仇，迁怒无辜的孝沈恩顾，此罪一；放火毁尸灭迹，残忍坑杀数人，此罪二；纵容手人奸.淫掳掠，欺压百姓，得民怨沸腾，此罪三；种种行径，罪无可赦，本官判其斩首；至于大梁令韩泰，他，”

只见仵作先蹲跪到那烧焦的女尸跟前，仔细地察验了番脖端，不慌不忙：“伤边缘齐整，无撕咬痕迹，应是被利刃切断。”

仵作将人接在焦尸上，他指着脖上的指印儿，丝毫不惧地看了大梁令韩泰和黄门令，以及上首坐着的唐督主，正气凌然：“女尸脖上有指痕，脸上也有被打痕迹，珠充血暴起，是被人活生生掐死的。”

“将木箱打开，立验尸。”

说罢这话，仵作将木箱打开，取里面放着的那颗人。人被黑长发胡乱包裹，加之脸灰白，珠几乎要瞪来，显然是死不瞑目，让人瞧着就胆战心惊。

这赵六儿一来就跪，大声嚎哭，跪行着上前来，直指着黄门令，喝：“当日李公公不幸踩到杯摔死，我们几个将气撒在那女人上，谁料竟掐死了人家。李靖是黄门令的儿，又是相好的，他为了给儿报仇，指使我们假证，冤枉沈恩顾杀人。昨晚上，黄门令将我们几个叫到城外，说是给银钱让我们避风，谁知竟让人活埋了我们。天可怜见，一场大雨，将小人冲了来。而今三司会审，小人再也不敢冤枉孝，特来指认，一切都是黄门令的主意！”

“大梁令多年来尽忠职守，此番也是被黄门令这小人蒙蔽，这才导致误判，小惩大诫即可。对了，本督记得，韩大人的长女四年前与皇后一同，被封为淑妃。而今淑妃有孕在，怕是……”

听了这话，荣明海淡淡一笑。

大梁令韩泰是老唐的人，多年来手握重权，说什么都要保的，再审去，怕会生变。

“咳咳。”

唐令忽然咳嗽了两声，生生打断吴远山的话，他冷看向这发号施令的奸猾小人，冷笑：

没一会儿，一个瘦小、浑都是污泥的男被衙役押着上厅堂，正是当日跟着李靖等人闹事的小喽啰。

果然，只听堂上惊堂木一拍。

吴远山招招手，让仵作先行退，随后，又让手将人证赵六儿带上了。

吴远山是聪明人，何尝不清楚安国公什么意思。他装模作样询问了番边的大理寺少卿

，不让孩见到母亲的。

黄门令才刚被掌了嘴，这会儿中如同被了好几个鸡，呜呜咽咽想要为自己辩解，想要求督主帮自己说几句话，竟也不得。他不过是给大梁令打了个招呼，让大梁令改改卷宗，将那害儿不幸亡的贱民沈恩顾绞死，谁料这么个小事，竟会闹得三司会审。

“行了行了。”

吴远山坐直了，忙让仵作去勘验尸。

完了，没救了，如今人证证俱在，他就算与此案无关，也会受牵连。

不经意间，黄门令看向安国公荣明海，恍然大悟，这一切其实就是针对督主的开罢了。

“本公同意督主的看法，小惩大诫即可，吴大人，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