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朝晃了晃，心间的寒冷和难过呼啸而来，她哽咽：“那沦为畜生的那些人，往后还有再世为人的机会吗？”

曲朝紧了袍，一抿唇等着他的转折。

曲朝不敢相信，在袍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缓缓探来。

“恶梦了？”严凉坐在了浴池旁，“你梦见了常翁主？”

曲朝的手紧紧掐着袍，茫然不知她的用力太大，隔着布料都伤到了自己的手心，“终究是我害的他们，他们本不该受此无妄之灾。”她绝望又低迷的呢喃：“

“曲朝，你看看你祸害了多少人？我夫君刘亦贤睡梦里喊你的名字，鸳鸯湖里的那些无辜的鬼魂都是因你而灭的！啊，还有你边那个小娘，是叫蒲葵是不是？你看着她被我祖师爷收走，是不是很绝望？怎么到来只有你一个获救了！凭什么最该消失的你反倒成了唯一幸存的那个？”

“机会都是有的。”严凉平静，“就看能不能为自己积德了。”

曲朝愣住了，是严凉……她耳垂上白珍珠的耳环呖呖的响，提醒她方才不过是梦。

很快那飞的枕就被人接住，有人穿过珠帘走来，随手挥法术，亮浴池旁的灯烛。

！曲朝！

这是谁，喊声这样的肆意而狠辣。曲朝恍惚的着袍看过去，窗扇吧嗒吧嗒的敲着，漏冰凉的风，她迷迷糊糊的问：“谁？谁在喊我？”

曲朝上涔涔的冒起冷汗，常！

“恶梦了？”他把枕放回曲朝后，温声问。

曲朝怕的发都要立起来了，一把抓起湿漉漉的枕，朝着那影用尽全力掷去，“是刘亦贤自己对你不忠，与我何！我魂归地府与他已经没有瓜葛，你为何要将我赶尽杀绝？既然知鸳鸯湖众鬼无辜，还造恶果！常你今生必定英年早逝，死了连全尸都留不住，了地府有十八般酷刑等着你，把你折磨的后悔来这个世上！”

“只是，他们的三魂七魄都受损严重。其中生良善之人，可凭借福泽抵消影响；那些为人刻薄不善的，却是无法转世为人，只能沦为畜生。”

她狞笑：“曲朝，你怎么还没死净！我恨你，我恨你恨得牙！你看看我是谁，看看我是谁啊？”

曲朝一阵恍惚，被他关切的看着，想着方才梦中常那狰狞的笑声和恶毒的言语，想着常三寸来长的护甲尖利利的直如戳她的心……曲朝忽然就崩溃的一塌糊涂，种种绪充斥在她的心里，她痛声：“城隍爷！小葵她被收走了！还有鸳鸯湖的众鬼……都是我害的，是我害得他们！”

她忙用袍遮了自己的脸，哽咽：“城隍爷别看……”

她不由泣，颤抖着肩膀的样自责而无助。严凉瞧着，只觉得有剪在剪自己的心，他：“鸳鸯湖的鬼们没有魂飞魄散。”

曲朝立刻盯着他，用神要一个答案。

“你的伤我已替你治了，你面容已经恢复。”严凉走近，“你不必遮着。”

“我应到鸳鸯湖事，便立刻带人赶过去，总算是来得及用结界护住他们，保了所有人的魂魄。我已将他们全数送轮回，只是……”

有影在浴池外摇曳，看不清脸孔，却见她手上三寸来长的护甲冰冷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