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曲朝端了来，双手捧着杯，见严凉抬手有些吃力，便改成单手持杯，另一手挽过严凉手臂，借了力气给他，让他喝。

“文判官……”

“……是。”曲朝垂眸。

严凉吃力的挪动，打坐调息，半晌总算是缓过劲来，苍白的脸上支起摇摇坠的笑容：“怎么，被吓着了？”

清凉的后极大的舒缓了周的痛楚疲惫，严凉靠回枕上，只是淡笑，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

推开寝殿大门，当即就看在严凉跪在殿中。一个时辰的雷罚，他已是站不起来，垂着，微长的睫覆在憔悴的面颊上落了深重的阴影。海蓝的蛟龙海袍多破损，破损之的布料卷成一块块焦黑，隐隐可见衣衫焦黑又发红的肤。

他上还有余电，闪着零星的网状的光，鬓发蓬乱，狼狈不堪。曲朝直直盯着他，因着心中震，陡然乱了气息，不由捂嘴，片刻猛地冲过去。

曲朝苦涩笑了笑，她不到不自责，更是担心严凉的很。

曲朝晃了晃，愧疚与担忧绞在她心，拼命撕扯绞缠着，她难过：“城隍爷是为了救我妹妹才……”

“城隍爷他……”

“哦，知。七月十五城隍爷去城郊为他大哥上坟，受到你怨戾冲天，去救你妹妹。”

曲朝忙飞奔过去。

严凉虚浮的视线在她脸上一瞟，“去吧。”

曲朝，扶住严凉的手臂，“城隍爷可要去榻上休息，朝扶你。”

严凉知是有人来，还以为是岑陌。听到曲朝的声音，他一疑，抬看她，：“你来什么？”

她依依问：“城隍爷渴不渴？可要朝为您倒？”

严凉是真累了，想了想，：“也好。”

经容娘这么一说，曲朝才察觉自己自从了城隍庙后，就没看见一个鬼差，除了容娘。

“城隍爷！”

容娘幽幽：“天罚一至，各司鬼差均闭门不，以免被波及。方才我从窗里见你跑来，这才过来阻止。”她边说边拉着曲朝迅速退远，“走吧，你待在这里也是毫无用，躲着才是上策。”

那人煞白的脸被映在雪白的闪电里，鬼气森然，令曲朝心里一阵发。

容娘告诉她，这雷罚是从每天午时初开始，持续到午时尽，连续十天，要不了城隍的命，只是会痛不生罢了。

午时尽，最后一雷电落，天恢复如常。

他的嗓音嘶哑无力，犹如是被雷火烧尽了温。见曲朝要扶他，他：“离远，余电未消失！”

容娘打断曲朝：“那雷电威力太大，靠近了会被打的灰飞烟灭。你从庙门过来，一路上没发现没人吗？”

曲朝搀起严凉，小心挪步，将他送到榻上。严凉靠在床，侧了眯歇息。曲朝见状又拿了个靠枕放在他后，让他靠着能舒服些。

曲朝频频回，被容娘拖了前院主殿。

容娘拦住曲朝，她的脸因为格外突的黑长眉而显得阴森可怖，“别过去！”

容娘漆黑的眸刮了她，“他若真见死不救，便是连羽衣侯都不如。羽衣侯再玩忽职守，是非黑白也是分明。好了你不必自责。”

曲朝伸的手顿在半路，却没有走开，而是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