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鸳鸯还是自己的老父亲亲自动手一针一线在暗淡的灯费劲绣的，这是连师瑜谨为正夫都没享受到的待遇。

她怜他书香门第，见识多，必须终生离开疼自己的父母亲，便没多计较，从此这枕便只有她一个人枕着。

“小，你终于醒了啊。来人，快去通知老爷，说小醒来了。”一个轻快带着惊讶的女声引起了她的注目。她瞪大了睛，手有些抖。声音也带着颤抖，嘴唇蠕动了一会，才艰难地吐话。

她虽然对苏末很好，可是不及苏末对她的一半好。

“苏末……”她只是唤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女，却不敢再说任何话。

可是那人却连看一也懒得看，新婚之夜便嫌这枕上俗气，是发脾气，让她一个人拿着这枕去冰冷的人榻上睡。

那时候年轻气盛，才学会不

了。

那时候为苏府的主人，她苏瑞不懂他们笑中的义，只是愚昧地料想定是自己独慧，却不知他们每一个人回去都会对家中之人称苏府果真是暴发，连此等装饰都不懂，苏府主人是个当世的蠢材。直到苏府彻底倾颓，她才知她苏瑞和苏府早就沦为别人的笑柄了。

苏未以为她定是因为大病初愈才神恍惚，忙扶着她在长廊坐。却不知苏瑞心正万分挣扎。她眸因为激动而红不堪。她不敢抬看苏末。只是末梢瞧着苏末一拐一拐的右，脑中反复现着苏末在她逃走时那双充满血丝的睛。

那新婚的早上，本是新门的夫郎为自己的妻主梳洗穿衣的，看到那人睡得那么香甜，她不忍吵醒他。父亲问起那人，她也为他找理由宽自己的父亲。

苏家在未发迹时还只是个穷酸秀才之家，父亲没时间陪伴在自己边，苏末就像她的父一样跟前跟后。苏府发迹后，她为了追求白心，特地去学骑。

这里装饰十分庸俗，想要追求极度的奢华却不知极必反的理。每一个来苏府的客人都必会对苏府的装饰傻愣一会之后便莫名其妙的笑了。

第二章

苏末是她苏家买的最小的也是对她苏瑞最忠诚的仆。

冲上前，刚要靠近，却被万箭穿心。她冷冷地低看着自己被刺成刺猬的，又抬瞪着那个吓得脸发青的人。白心，若时光能重来，我苏瑞定当回报你千倍万倍。

初的风在她上却让她到阵阵阴冷。直到一声叫唤打断了她的沉思。

走阁楼，屋外的光明媚，将整个阁楼的装饰全摆放在她面前。

这红枕还是自己当初得知那个人终于同意自己的提亲，要和她成亲时，亲自去京城采购的上好枕。

苏瑞睁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四肢无事，只是全酸，只能躺在床上。她撑着，从床上爬起来，静静地观察着此刻所在的地方。周围的一切却让她熟悉得睛发酸。手摸着床上的鸳鸯红枕，心中却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