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拳放在唇上咳了一声：“我此行有要事与你商量，因此你不得责怪我逃来。”

“你们是求权势求富贵，但不是求杀人，如果有一天你们夺帝位，不要杀世，留他一条命，可不可以？”

慕连侯盯着她在膝上的东西，心觉得又气又好笑，“一只黑乎乎的鞋……难不成要送给我？”

“既然找我有事，为何见了要走？”

“莫非你以为我连一只鞋都不认识？”他轻蔑。

书府。尚书府位置最刁钻，大门偏对着一面巷尾的街墙，一向冷清，并无几人，几番招呼过后，他窜到府上公院中，将糖葫芦在窗台花架上，轻拉了一窗便开了，一时间午后日光倾在四床的垂帘上，帘后休憩的人没有察觉。

帘后半响传来一声沉闷的轻咳。

她眨了眨，声音又低了低，“世方便屋关窗说话吗？”

“原本有事，”他看着胭脂，“现在没了。”话毕便匆匆离开。

他将两条从窗外调窗，“借几日便还你了。”

直到慕连侯消失在院门之外，百里扶桑才合上窗，从正门拐来，拾起地上的鞋，看着胭脂，一时间屋中寂静没人说话，他没有表，冷漠的仿若呼都没有。

慕连侯攀上窗台，“也没大事，就想和你说说千芊府上的那个丫，借我用几日如何？她虽然长得不甚好看，之前也惹的我不大舒心，但的酥酪确实深得我心，如何？”

胭脂闻言大胆摊开手掌，手托鞋，跪近了两步，“世认得了？”

早前，胭脂在心把这一桩事想的十分顺，开说东，闭说西，行云之间让他顿悟边人的阴谋，然而此时一见到他的脸，却不知为何僵，一个字也吐不，只因这一刻她心明这种挚友的背弃算计，对他而言是噩耗，会让人无助愤怒绝望和羞愧。

她且犹豫，鞋已被放回背后。

“你说。”

他

她一个翻利落的来，拉了拉不整的衣襟，从床底摸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攥在手里，慕连侯示意她说话，她却踌躇起来。

“你要什么？”

慕连侯窗台，蹲在她面前，手绕过她的腰际一把夺过那鞋，尖酸：“你如今睡在他床上，我已经看过了，你手边的自然是他的鞋，我也看过了，那又如何？”明明还有话，但他愕然停住，一面觉得她没有一丝众，也没有半分值得，一面觉得自己如今冷嘲讽七分在意有不寻常。

她退了两步，贴在床上，“你可以杀了我，但要等我把话说完。”话虽如此，手却攥拳颤颤发抖。

屋外幽幽传来一声：“她是睡在我床上，只是我不睡在这院里。”不知何时百里扶桑竟悄无声息的来了，他立在窗外面无表：“世又逃来，这一次被抓回去不会再是抄书那么简单。”

帘后半响传来一声沉闷的轻咳。

素白的床帘后抖涟漪，一颗脑袋从帘探来，二人对视了半响。

慕连侯脸一变，“我立刻回去。”说着窗离开，百里扶桑抬手住他的肩，竟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他心中原是快，却莫名有一把火烧起来，“你为什么睡在这？”

胭脂把脑袋又缩回去半截，“见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