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手在她脸颊上掐一团肉，“就给我好好挽一个男人该挽的发髻。”说着又蘸墨笔，胭脂灵机一动三两编三条□□花，燕南风突然转抬手，笔毫指着她眉心，“拆了重新挽。”

“我见识短，没听说过第一人。”

“死了又怎样，死了也是京城第一人，无非是让那第二变成了第一。”

☆、上京城

她哈腰陪着笑，在他肩一顿小捶，直捶的燕南风中哼起小曲，知他心满意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其实今天除了红翎的事，也还有别的事想问问公，段大人死在路中一事，公听说了吗？”

胭脂眯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会，你想要飞天髻还是如意髻？”

“本公还没那么闲，所以没有空杀那等闲人，不过这么说起来，你的仇人还真多。”

碧之在旁嗤笑：“你真没力，这是金珠钿不是痣。”

三人后突然传来幽然一声：“但人死了终究是个死人。”三人闻声望去，见陆千芊一蹁跹彩衣缓步踏上阁楼，她

碧之接嘴：“这都没听说，就是当年卿王府八王爷的郡主啊。”

“真不懂欣赏。”她瞟了一案上宣纸，纸上留白卧着一句词：东君花花败霜，后面却兴起画了半张脸，画的及其随意，眉间还滴了一墨。

“那皇后……和你有没有秘密在他手上？”

她紧了紧主的发髻，小声说：“没听说过，就是听我主说过王府被火烧成灰烬了，那郡主死了吧？”

他冷笑，“你怀疑是我杀了他？”

几日后小厮在收拾崇西王住过的闲苑时，发现床榻边有滴滴血迹，半片女的红甲，还有几丝乌发，府上都传言，崇西王那日拂晓匆匆离府只因为带走的不是红翎，而是她的尸首。就在府上众人都猜测此事与姑爷或苏大人脱不了系时，姑爷大人却毫不在意。

燕南风也笑了，在那脸上加了两撇胡，若有所思：“胭脂没听说过京城中第一人在眉间镶了一颗金珠吗？”

“他那种人死了也是应该，他皇后的线这么多年，知了太多人的秘密，被灭其实是迟早的事。”

“不是，就是听了些风言风语，好奇罢了。”

“我也不是想害死她，只是想教训教训她，她不是好人。”

“这府上的好人可不太多。”他神明晃晃的过来，吓得她背后一，晶糕也掉在地上，他翻了个白，“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想世间万事万都温柔待我，可惜一直不知温柔为何。”她耸了耸肩，起望了望远锦华斋，“我们回去吧，这会儿红翎应该已经被王爷拖走了。”

“哦，你始终很关心他？”

“公喜眉中间长痣的人？”

“小的不敢乱想，只是无论是谁杀的，小的都觉得杀的真妙。”她不过是想套他的话，想知段易到底是谁所杀，死前有没有将她的秘密留在这世上。

彼时的阁楼上，一展墨卷在案，燕南风正持笔行书，他笔锋飘扬，每一个字都有骨有魂，然而风一，他披在肩的长发垂，正扫过宣纸，将字上都勾千丝万缕的墨丝，他蹙起眉，将一席字墨卷起抛在一边，朝在一旁打瞌睡的胭脂：“会不会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