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疫如何，不疫区不得而知，在不可空允诺王爷。”白先生抬起来，直视他的睛，“在唯一可以允诺王爷的，是兖州瘟疫一日不除，在便不兖州，若兖州，必定还王爷一座完好城池。”

长青便笑笑：“草民生而弱，积病多年,且不说久病成医，便是这些年里,医经也读过不少,医理如何,还是略通的。何况草民此行，并非独自一人，白羽白先生……愿与草民同往。”

“自然知。”他沉着应。

他说着又侧向后引了引。

“我生而有疾，而今足不能行

“兄长！”长恭似是有些焦急，兄长明知自己为何要阻挠他，偏却故意装聋作哑，当着满堂将士的面，于是只得压低声音质问他，“兄长可知此番疫病凶险？”

“本王知先生重诺，白先生此行，若有需要本王安排的药材种种，本王……”

豫王两亮了亮。

“没有把握？”

长青缓缓抬起来，面上仍旧挂笑，只问他：“为何？”

“公？”豫王起行至他跟前,“本王且不知公还会医术。”

长恭与他四目相对，却是蓦然一怔。

白先生一袭雪衣立在他后,闻言交手叠于前，向豫王略拜了拜。

，忽闻门外一声清音骤响：“殿，草民可否请命。”

“我不赞成！”然而豫王的话还未尽，却猛然间被后一声喝止打断了。长恭大步上前来，挡在长青跟前，两直勾勾地盯着他，“兄长此去，我不赞成！”

“白先生。”豫王面向白先生，“素闻先生本事非凡，若有先生助本王一力，本王便是如虎添翼。只是不知先生此一去，把握几成？”

便见长青推了轮椅来,略略躬行了一礼，拜：“草民愿请命赴兖州，以求治疫病,解殿燃眉之急。”

“长恭，”不等他再行劝他，长青已然截断他的话，他抬正视他的双眸，微微一笑，“我知你忧心忡忡，但此去疫区，无人比我更合适。疫病总要治的，与其让朝廷来治，不如我们先手以笼络民心。殿治疫，不能派一个无名小卒前去，更不能派你们领兵打仗的将领去，我作卫氏后人，以卫家军后人之替殿跑这一趟，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没有把握。”白先生冷面颔首。

“正是知它凶险，方才更加非去不可。”

满堂愕然，鸦雀无声。

在场人等，若说有不认得长青的，尚还不足为奇,但若论起没听过墨白二位先生大名的，几乎便是凤麟角。从卫大将军生前便已随军征战，再到如今辅佐新帅卫长恭,黑白双师的名，不说卫家军军中人人知晓，便是豫王麾将士也是景仰不已。如今又要请命赴疫区，满堂大小将领遂于片刻静默后,乍起议论纷纷。

众人皆循声往门外望去，便见门外一位年轻公坐在轮椅上，后立了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两个人。年轻公面上浮笑，环视当场，最后将目光轻轻落于长恭面上。

“兄长既知凶险，为何还要去！”

第95章卷十七非梦（陆）

“可是兄长……”

“兄长！兄长孱弱，万一染时疫，我要如何去向父亲交代……”

“长青公？”豫王面上略微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