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到了药膏二字，我和他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我所中的媚、毒。

我本打算等到歇息的时候，便同吴良一声谢，哪知卫恒虽然恤我，途中歇了几次，却无论上，都牢牢将我揽在怀里，不许我离开他半步。

他却歉意，“阿洛，是我没能带个婢女过来服侍你，自然便当亲自上阵来照料于你。”

卫恒径直将我从上抱营帐之中，亲自替我打来一盆，要替我梳洗。

我忙命人去拿金疮药和新的绷带，一面：“你又骗我，明明伤还未好，你还……”

或许是我太过小人之心了，吴良看上去清秀文弱，比他长兄吴桢更有君之风，我却对他生这样的猜疑来，实是有些不该。

吴良等人都极有，主动离我们远远的，以至于直到傍晚到了卫军大营时，除了卫恒，我同旁人竟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只要你在我怀里，我哪还能觉痛来。”

“怎地好的如此之快？”我有些疑惑。

卫恒此来，既然带了五千人，便自然不会再领着这些人原路返回。就在他领着三百名锐去救我时，荀渊已领着余数千人攻占了零陵，糜方弃城而走，直奔桂阳而去。

我笑看着他：“若是我说，我那媚、毒已解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曾仓公里的方，命人制了些专治外伤的药膏来，原是给嫂嫂备的，在卫恒临征前，到底还是给了他一瓶。

我也不同他争辩，只是：“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那你还――”还将我抱的那么紧？

“便是我因那媚、毒的缘故，……已为人所污，公也可以毫不在意吗？”我忍不住问。

他这才脱铠甲，方解开一件外衣，我便瞧见那血透过绷带渗到了他的中衣上。

但他却并未领军城，怕万一被围，反被瓮中捉鳖，倒不如驻扎在城外，倘若有变，可灵活应对，只等那三万大军击败章羽后过来同他汇合。

我抿了抿唇，不想再理他。他这是把前世时没说的甜言蜜语都攒到这一世了吗？

误讯息之人，不是别人，就是吴良。可是听了卫恒所言，查有奸之人是他，献计给卫恒救我的人是他，甚至危急关，落那枚刺向我后心匕首的人亦是他。

这是我前后两世，听到过的最动人的话。

他轻柔地拭了拭我的角，“本已好了的，许是方才又裂了。”

卫恒握紧我的手，答的没有片刻犹豫，“这些日，我早已想得清清楚楚，什么清白、贞洁，这些都没有你的命重要！”

果然他的伤还是迸裂了！

我不放心，又将他其余伤尽皆查看了一遍，这才发现除了右臂那一迸裂的伤外，他上其余各的刀伤、箭伤、枪伤竟已好的差不多了。

这些本是婢女所之事，我忙推辞：“公岂可为我这些事？”

等他的亲兵拿了伤药绷带来，我重新替他清洗伤，再细细替他上了金疮药，复用绷带裹好。

我正想开同他解释，他却已然抢先：“阿洛，我早同你说过的，不怎样，只要你能平安回到我边，就好！”

卫恒复又将我拉到他怀里，“夫人怎么忘了，这多亏了你留给我的那瓶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