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一国之君纳妃往往于各种考虑，但后女之间争，那可是极其残酷的……

四更天起床，服侍她的皇帝夫君穿整齐。他以前还自己穿或是让孔瑞帮忙，娶了她之后就气起来，非她不可，自己伸开两只手臂，衣架一样地立在那里，喜滋滋地看她在他前后忙碌，不时伸伸爪动动嘴，行偷.香窃玉之事。

季元湛嫌起得太早没胃，早饭喜在朝会结束后再用。他给自己留了两刻钟的空暇，那时她已去到勤政殿的东耳房里等他了，两人一起吃早饭，就像寻常夫妻一样。

学者需要鼓励。而他素来有着净盘惜粮的好习惯。所以，穆凝湘的厨艺还是突飞猛的。照季元湛的话说，“湘湘征服了本天的心脾胃。”

……

“好吧。”穆凝湘没有在意，“那我们回去了。让皇上饭后多少眯一会儿，闭目养神，午才能更有力。”

季元湛就兴冲冲地这些学徒手艺的“佳肴”。也就是说，她得再不合他味，他都会一扫而光。

“不用。又不急，我们溜达回去算了。”

早饭后季元湛开始忙碌，穆凝湘就自由得多。先回凤楹理些日常事务，如果不是重要的节日，没有祭祀、宴，也没有命妇递牌求见，她往往在御膳房泡着。

楚振和卫萦沉思着。季元湛并未对他们说过今后永不纳妃的打算，甚至也没对穆皓嵘透过。这份心意他是定的，准备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以行动表明。

烛光开始闪烁，卫萦银簪去拨动烛心，“圣人云，修、齐家、治国、平天。我相信霆儿一定能同时理好家事与国事的。”

现在小夫妻还在新婚，好得难舍难分。今后呢？他们毕竟不是普通的侣。

这是她的新好，野心地，想要把御厨那些漂亮本领全学会。

最后，楚振轻笑了一声。

季元湛曾给她辟了块单独的空地，买了一大车的彩石儿，留她捣鼓盆景假山用。可她现在兴致转移了，从御膳房回来就兴冲冲地跑凤楹的小厨房，好一盒，再兴冲冲地提去勤政殿。

可是，时机已到和不得不改，这是两个意思。

但是这天穆凝湘没能去勤政殿。她带着杜鹃去送饭，被初一和十五拦在丹墀之外。

“谨遵懿旨！”初一十五哈腰，“娘娘要不要用车轿？”

半年一晃而过，穆凝湘的皇后生涯过得有滋有味。除了起得早一，基本没什么辛苦的。

并不是一次了。最近季元湛更加忙碌，有时深夜才回凤楹。

穆凝湘带着杜鹃往回走。她看着杜鹃

洗漱完毕，她会一直将他送到通往外朝的门。早先的太皇太妃和太后都因参与谋逆而被褫夺封号幽禁在观里了，不需要拜见什么长辈。送完季元湛，她便慢慢踱回去，沐浴着渐渐耀的晨光，看看葱笼绚丽的花木，听听越来越闹的鸟叫虫鸣，一路轻松自在。

“算了，现在担忧这个什么，真是庸人自扰。对了，饭后我和霆儿聊天，他说要推行税改，这可是一件大事，会动多少人的利益，还有推行不利的风险……可他说，时机已到，不改不行了。”

“娘娘、杜鹃姑娘。”两人笑眯眯地行礼，“可真是对不住，皇上中午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