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说话间就远去了，走得很急。

穆凝湘问：“董妈妈这是要去哪里忙活？”

杜鹃看了看沉思的主，乖巧地小声说：“这位十四老爷家必定不得了。”

董妈妈是楚夫人边的老嬷嬷了，竟让她亲自督办。看她急切又小心的样，唯恐办事不利惹主不满。觉楚老太爷在竭力讨好这位贵客啊。

后过来七八个仆妇，步履匆匆的，手里拿着桶扫把等。为首那个穿茄面裙的婆见了穆凝湘，忙对她躬：“表姑娘。”

“哈哈哈，人家不但辈分比你，才学阅历、人练达，都衬得上你这一声‘叔叔’，不服气也不行。十四弟，犬顽劣，以后还要你多多带挈。”这

穆凝湘猛地想起穿廊上窥见的那背影，叫楚二老爷“二哥”的，难就是他。

二十多年前，江州。究竟是二十几年呢，还有这个地……

“回表姑娘话，府里来了亲戚，太太让老将西南角的凌烟阁收拾来。”

“可不是嘛！老太爷发话，要十四老爷走之前都住咱们家。”

“对了姑娘，舅太太跟前的灵芝告诉婢，今日来了位亲戚，老太爷那边的。”

“几时连的宗？我怎么从来没听太太提过。”穆凝湘疑惑。

姑娘说得对，远亲不如近邻。太太只是楚老夫人的继女，和楚老夫人所的四三女相比，亲厚间疏自然不一样。

“那我不就得喊他‘十四舅舅’？好拗。”

杜鹃低着，将一颗小石轻轻踢到路边的草丛里。

“对，年纪不大，辈分却。”杜鹃笑了，“和四位舅老爷一辈儿，论排行是第十四。表少爷是大公，也得他叫十四叔。”

穆凝湘问：“男客吗？侄辈的？”

“就是那位远而来的十四老爷？”凌烟阁景致好又宽敞，可见这客人礼遇极。

“姑娘快看，这玉兰竟是双的。”杜鹃呼一声跑了白石甬路。

穆凝湘伸手去摸，又想起尉霆笑嘻嘻递来“玉兰扇”的样。

杜鹃挖来的消息是，楚十四爷的父亲虽也姓楚，却是极偶然的况与楚老太爷结识的，因为实在意气相投，索连了宗，反正五百年前都是一家。

杜鹃低声笑：“婢听说，这位十四老爷，其实并不是楚家血脉。”

“怎么说？”

穿廊遇见的那三人里，除了楚二爷，其余两个一一矮，哪个是楚十四爷呢？

“二十多年前。老太爷那会儿年富力，喜好远游，是在江州遇见那位好兄弟的。大约后来走动少吧。咱们都在燕州，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儿，谁会跟太太传这个。”

院墙外有男说笑着走过，穆凝湘听见了楚奕钧的声音：“原来十四叔竟只大我三个月。”

所有的女客她都在花厅见着了。梅州当地也就楚老太爷这一支。楚老太爷这么大年纪了，来祝寿的亲戚，该是他分布在外地的兄弟姊妹后人。

穆凝湘不由自主跟了过去。确实是罕见的双玉兰，树枝光秃秃的，花儿却开得很好，红白两极纯正，白的羞红的艳丽，比夏日芙蕖还。

前太笨。跟着楚夫人去了几次白府就把白家妹当密友，也难怪杜鹃信任她们。

“不咱们的事。杜鹃，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