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知他笑的什么，顾言抒烦乱了，她有后悔自己的冲动。

席昭在十分钟以前，给她发的最后一条的消息――

待坐会自己的座位，她又嘴地补充了一句，“要是陆氏的总裁比我们平百姓还要焚膏继晷，我们会无地自容。”

顾言抒，我是真的喜你。

他没有等待她十分钟。这个顾言抒可以理解，她曾用那样奋不顾的勇气对陆九襄说“我喜你”，那么接来他沉默的每一秒钟于她而言都是凌迟。

直至他的脚步再度与耳畔消失，顾言抒镇定来，也陷了更深的无奈和失落。

“我能否得寸尺地认为，你在关心我？”

顾言抒，这样同一室的机会，哪怕互不涉，也不说话，你也要剥夺了么？

声音低哑得宛然一碰断的丝线，再也无法拨和谐好的韵律。他正要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卧室去办公，文件袋却又被顾言抒蛮横无理地摁了。

陆九襄没有丝毫动作，似乎没有留意到，顾言抒急促地呼了几，她平息了心的波动，复杂地说：“你可以把这个书房暂时让给我吗？”

因为被那么拒绝过，所以顾言抒深知其痛，可她大约能确定的一是，席昭对她的，应该没有当时她对陆九襄那么切而深刻。

顾言抒抿了抿唇，她撤回自己直白的目光，不自然地拧过，“把这个放，回房间去。”

把方才匆忙关掉的对话框拉来之后，顾言抒整个人却傻了。

毕竟他们之间曾有过那样一段关系。

顾言抒知自己提的要求很过分，所以她在忐忑地等他回答。

巧合的是，她唯独这句没有看到！而且席昭的像已经灭了。

确实，他整个人略带憔悴气质的时候，很迷人，也很让人心疼。

陆九襄的甫握上鼠标的手微微一收。

不用顾言抒说，他也知自己的力正于透支状态，昨晚陪了她直至凌晨，本该休息的时间都花在了应付酒醉的顾言抒上，今天的行程又有满，他自己也清楚，再不眠不休去，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男人的声音太过愉悦，让顾言抒耳薄红，她迅速地缩回手走开去，“我只是提个意见。”

微凹的砚台里

她不能留意到，此刻的陆九襄在起初短暂的惊讶过后，瞬间味过来的喜悦，和又要明显克制什么的压抑。

他安静地垂了，修长深黑的睫覆住了所有神。

陆九襄从未有过和她在一起的想法，他觉得她的念是荒诞的。

她不知怎的，竟有勇气推开了自己椅，迟缓而定地走到他面前。

“好。”许久之后，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仿佛能听到后疲倦的微弱叹息，在细细的风声里，仿佛不存在。

“小抒？”他微愕地看向她。

她只是要他休息。

所以他说：“顾言抒，你很不成熟。”大意应该是，她的直白和赤，让他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