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排着队伍,对着那面冉冉升起唱起了国歌。斯鹭抿了抿嘴唇,这个项目是从小到大最为普遍的一个仪式,她在中学的时候甚至还担任护旗手,穿着英姿飒shuang的迷彩服,在数万同学面前,将红旗送到升降台旁,她一直觉得这样既神圣,又威风。
而如今参加阔别已久的升旗仪式,却是在这样的场合。同样是那一面鲜艳的红旗,它照耀的却不是富足安康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而是简陋的瓦舍和衣服各种奇怪的孩zi们。她想到自己小学的时候,同学们上的是公立学校,上课有最为优秀的老师,xia课是上各种辅导班或者凑在一块看动画片,而灵石坡希望小学的孩zi们同为祖国的花朵,升的是一样的红旗,睁着一样虔诚又天真懵懂的yan睛,过得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斯鹭心中万般gan慨,gan觉涩涩的。脸上的表qing说不清楚是什么,似乎是遗憾,又似乎是悲悯,一直在旁拍摄的摄影师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表qing。
人生而不平等。有人输在了起跑线上,也有人生在了终dian线上,这没什么可抱怨的。万般皆是命,半dian不由人。
升完旗就该上课了,支教老师是本省重dian大学的毕业生,叫zuo张珊珊,看得chu来她为了此次拍摄专门打扮了一番,年轻的女孩zi总是ai面zi和aimei的,但不guan怎么打扮,斯鹭这样的人珠玉在侧,nong得她不太好意思与她凑在一起了。斯鹭拿着笔记去听她上课,后面跟着摄影机。
“xia面请二年级的同学翻开书本第一百四十页。”张珊珊看得chu来是城市里chu来的孩zi,普通话字正腔圆,讲课也一板一yan。上完了二年级的课程她又紧接着上了gao年级的课。原来校舍紧张,教学资源少,不同年级的孩zi们都是混在一起上课。
斯鹭shen边的一个小孩全程没有听课,总是偷偷地瞥她,被她yan神撞上以后又飘忽地溜走,趴在桌zi上呈认真状。
xia课之后斯鹭想要跟那孩zi说两句话,可他却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看她。张珊珊见状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zi:“赵庆,刚刚上课怎么一直开小差呀?”
被老师抓包的赵庆脸立ma红了,支支吾吾说不话来。
张珊珊了然地笑了笑:“是不是喜huan斯老师呀?”
赵庆黝黑的脸变得更红了,用力摇tou,这让斯鹭和旁边的人都有些尴尬。
小孩zi不懂大人的人qing世故,又不会说谎,说什么话都是chu自本心,她那样用力地摇tou,搞得在外面观看的赵校长脸都黑了。
“为什么不喜huan呀?”斯鹭笑眯眯地问他。
只见赵庆害羞地将tou歪在肩膀一侧,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rounong,然后用蚊蝇一般的声音答dao:“斯老师长得特别好看。”
他shen上是一件宽松的大红se的棉袄,而他跟个瘦猴似的,衣服晃dang晃dang的,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斯鹭又询问他:“你这个衣服怎么这么大呀?”斯鹭猜测这衣服可能是他的妈妈或者jiejie的,她们不穿了就传给小的穿。她觉得这档节目既然是为了让大家关注山区儿童的贫困,自然要突chu他们的困境,也就没多想问chu了kou。但是她这只是无心的话语,却引起了赵庆的紧张。
他听到了斯鹭的话忽然愣住了,像是被人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