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有些忐忑，抬看她。

“我真的不会。”如果刚刚只是惭愧和为难，现在的林风眠简直有些失落和难过了。患有抑郁症的人，几乎有着神经质的，稍微一绪波动都能给他极大的影响。

斯鹭并未觉到他的紧张，只是沉浸在这曲中，仔细聆听。直到他收手，才恍然回神。

她的声音很稳，也很温柔，唱着他写的歌，格外好。林风眠是第一次听见自己的歌曲从旁人的里唱来，原来是这种觉。他的歌曲不再是巴巴夹在练习本中的音符，她可以让它们飘起来旋转，唱。像是埋藏在地底的沉香木，重见天日散发醉人的陈香；像是一包上好的茶叶，终于遇见了温度合适的。他表面依旧无波无澜，心中却已经震颤不已。那一刻，他觉得只有她才可以赋予自己还有这本沉默的曲谱以灵魂。

曲罢她振奋地起来，双手压住他的肩膀，凝视他的双，满是得意：“好听吗？你觉得

林风眠从未唱过歌，是的，长这么大，他既没有去过KTV也没有单独表演过，就算是大合唱，他都没有参加过。就连写歌的时候，他都是直接用的乐，自己都不张。他不知自己是否会唱歌，也没听过自己的歌声。他此刻有些惭愧：“我不会唱歌。”

“快唱啊！”斯鹭已经迫不及待要听全曲了。

着欣赏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摸着平时熟悉的琴弦此刻竟然有些抖，他的心也因为她的凝视而跟着猛起来，深呼，试一音以后，一首曲便在他的指尖飘然而。

他因为生病而变得青白的脸渐渐缓和过来，不知是因为药终于发挥了作用还是斯鹭给自己煮的白米粥抑或是刚刚的音乐，他觉活力渐渐回来了。他了，这首歌是最近刚刚写的，斯鹭是第一个听众。虽然他其他的曲，也都没有听众过。

斯鹭又来了神，迅速地浏览了一遍，越看越激动，嘴里开始试着清唱。林风眠看着她开心，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也变得轻快起来。总是昏昏沉沉的脑袋此时也不再那么沉重。他提起神，拨动琴弦，开始合她。她有些讶异，看了他一便真的试唱。

林风眠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看着她期冀的神，只得承认。

“你唱嘛，这里也没其他人，怕什么！”斯鹭并不觉得唱首歌有什么为难的，对于她一个三岁就能站在餐桌上给来家里客的亲戚唱歌的人来说，这简直比吃饭还容易。显然，开唱歌对林风眠来说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的无语已经写在了脸上，林风眠张了张嘴，意识地就想要讨好她，将放在桌上的练习本翻开递给她：“在这里。”

“那你有写词吗？”斯鹭真是觉得自己拣到宝贝了，竟然发现了这么个有才华和灵气的音乐家。

“这首歌我没有听过，是你自己写的？”这首曲音调平缓细腻，用木吉他弹来有种安详的温柔。斯鹭很喜这种调调，比之前他写的阴郁风更加喜。

斯鹭实在是不喜一个大男人扭扭的模样，这个年，谁不会唱歌？只是唱得好与差罢了。她能接受一个人五音不全大方唱歌，不能接受一个人唱个歌还假意推脱，尤其是这个歌还是自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