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语气微顿，不由放轻了语调问：“是心上人吗？”

后来在觉察到他或许另有原因，她便抱着逗一逗他的心去招惹他，当看到自己的小聪明在他上得逞时，她甚至有一种大仇得报般的快。在寻得其中几分乐趣之后，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在她不自知之间，生了些别样心思……

他在谢瑶的怔忪中垂眸浅笑，良久，又补了一句，“心之人。”

“不信”，谢瑶想也不想，直接开，“佛家那套今生因来世果我一向不信，我从来便觉得，只有今生因才结今生果。”

徐行俨一怔，刹那间千万绪划过心间。

“不祥之人？我一向不信这种无稽之谈……若我说自己不会后悔呢？”

徐行俨略微回神，闻言看去，花朵碧粉，因装香之中蹂.躏过，花上不甚平整，已经有了折痕。

这花他认识，还是她告知他的，只是她现在不知罢了。

徐行俨回，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毫无察觉的温柔缱眷。

这话，却让人不由不去多想，徐行俨看着她剔透的双眸，一时无言，半晌才又：“谢小娘可信人有前世？”

可如今听他一句饱深的“心之人”，她竟突然觉得眶有些发，咙梗得泛疼，也觉得好像知了他为何一直对她退避三尺，不知是怎样温柔丽质的女能得他这般深义重。

她天生七窍玲珑，心思捷，多日之前在觉察到徐行俨对她有规避之意时，她首先便是没来由的气恼。

谢瑶得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追问方才的话，从香中掏一朵桃花，凑到鼻端嗅了嗅，又侧脸问：“徐兄认识这花吗？”

“徐兄涉猎甚广，竟也知这个。檀心碧桃三年才开一次花，三年前来此时，我没见过此花，三年后又来，恰逢花期，若错过了这次，次却不知还是否有机会看到花开……”

他将视线从五桃花移到花的细白手指和一颗颗饱满晶莹的指甲，略微勾唇：“檀心碧桃，产自天竺，不同于一般桃花的清淡，此花香气馥郁，可提炼菩提香。”

“是……”

谢瑶话中似乎有话，说到这里，大概觉得此时不宜伤悲秋，忙一笑岔开话题，“你是从何得知这种花的？”

谢家陇右贵阀，世代书香，家世可追溯至数百年前的谢氏。父亲谢京华是两朝大儒，受多少读书人尊崇。她是谢尚书老来得女，受尽父兄疼，却是一次遇到这般不识趣之人。

徐行俨微愕，一瞬又悄然轻叹，“谢小娘误会了，我对娘并无规避之意，我曾说过，自己是不祥之人，只是为了不让娘将来后悔罢了。”

她有些

徐行俨重新抬，便见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仿佛只是随问起，但整个人却是屏住了呼在等他回答。

一句“心之人”，包了多少百转柔，一起重重撞在谢瑶心。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一句话也说不。

“听一个故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