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恪冷哼一声，“方墨轩边何时现个这般气势人的人，我竟不知，难不成三叔手又有了什么得力将？”

他站在原地没动，没多久，桃林深走一个青衫男，姿修，面容沉静，只是一直微拧的眉让其原本丰神玉朗的一张脸显得略有些阴郁，来人正是柳昀之。

柳昀之垂着沉默不语。

宇文恪回问他：“你这几日可有再梦到什么要紧事？”

听到这里，宇文恪呵了一声，“有趣，如此说来，这个徐行俨还当真算得上是圣人的外甥……你堂弟可也看过画像中人了，可确定了永安寺那人和提前报信之人同一个人？”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宇文恪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收敛。

柳昀之明白宇文恪此时也并不是让他回答，便只是站在其后，抿着嘴未声，过了一会儿，见对方未再有吩咐，才：“方才林中那两个是邢国公家的庶女，勾结着一起坑害嫡女，没什么大事。”

宇文恪：“说去。”

宇文恪冷声问：“方才那人你可识得？”

宇文恪刷地一声打开折扇，徐徐晃动，回盯着那株碧桃花了会神，才低低一笑：“有趣……”

柳昀之脸上几丝尴尬，“说来惭愧，数日前臣的堂弟在平昌坊中……没了，此乃丑事，他又是家中庶，便不曾声张，草草发了丧。当晚见过来人的，除了臣堂弟，便是赵将军，但赵将军是忠勇侯属麾，臣怕闹大了动静，便没敢去找。但照种种迹象来看，十有八.九，永安寺当晚之人与到赵将军报信之人为同一人。臣又去找那个混混确认过，但因画师画像与永安寺中人述有所偏差，那混混只说画像与他兄弟相像，并不能十分确认。”

文恪四目相对，一个目光沉沉，一个神锐利，谢瑶话落，徐行俨朝着对方遥遥抬手，便跟在谢瑶后转离去。

柳昀之回：“顺着官府造册登记的薄录查去，知那人来自兖州，臣便又遣了人去兖州打听，一查之，那日那个混混果然说得不假，这人和皇室确实有牵扯。此人姓徐，名行俨，父亲不过当地士绅，早些年曾移居洛阳，后坐吃山空，便又迁回老家。这其中牵扯到郡王家里的一件私事，有些不大好说……“

“只看到个背影，未见正脸。”

“如今京城皆知齐国夫人是圣人阿妹，却无人得知，圣人曾有位比圣人小了近二十岁的幺妹，二十年前陪伴阿姊时被先帝看上，两人曾背着圣人有过那么一段……”说到这里，见宇文恪没什么反应，柳昀之继续：“圣人不喜，当即便逐了幺妹回家，不久，那位娘便被家中草草嫁，嫁的，便是前面所言的这个破落，徐家。”

柳昀之抬便见宇文恪脸上的杀意，心中一凛，低应是。

宇文恪又问：“那件事查得如何？”

宇文恪嗤笑：“邢国公府好歹也曾得以御封国，如今却连自己的后院私事都不好……不必理会，你只去查一查今日跟着方墨轩苑的是何人，”他顿了顿，语气冰冷，“若不是什么重要角，你自己看着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