辚辚车轮声从后传来，谢瑶回，正好看到兄长的车停在门。

谢瑶想了想，说：“看容貌吧。”

谢琼掀开车帘，打量着谢瑶的一装扮和满尘土：“可是裴舍人约你去打球了？”

谢琼笑着摇，“你说得有理，我辩不过你。午饭之后来我院中，你嫂嫂今日早起后该是了你喜的三鲜莲花酥，便宜了你……”

她低重新束发，余光往徐行俨脸上一瞥，便能看到他自捺的表压抑着的不自在，而此刻他手背上依旧没有落的青筋也将他的思绪暴无遗。

谢瑶一脸正，挑眉:“我这并非无凭无据，胡说八。心中有鬼之人，看人多鬼祟，贼眉鼠之言由来已久。怀大志之人多睥睨四方，面目凌然，古人王者之相说也非平白得。若一人容貌俊朗却心思阴沉，整日眉紧锁冷示人，法令纹自生，阴鸷之气自来。若一人面目普通却有浩然正气，多笑颜舒展，便是吊角也能让人看成桃花……”

徐行俨将视线从谢府门挂着的匾额上移开，落在谢瑶脸上，一丝莫名意味，只说了句“不必了”，便重新将矮凳放上车，又坐上车辕，一抖缰绳驱车离开。

划过。

谢瑶诧异：“阿兄竟从一人的外形便能看什么气度来？”

“今日二十三，何来休沐？只是趁着午时回来拿件东西，”谢琼看她一，“方才送你回来的是何人？”

徐行俨站在车旁，仰看着谢府的门楣，一时有些神。

谢瑶眯一笑：“雇来的一车夫。”

徐行俨驾车离去，行过一坊后，他松开紧攥缰绳的手指，发现双手仍在颤抖。

徐行俨加快了速，没多久，便到了温名坊外。谢尚书是三品大员，谢府大门可直接开在临街的坊墙上。

谢瑶站在原地，看着车渐渐远离，竟突然有一丝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怅然。

方才谢瑶问他，她颈后是否有东西时，一如许多许多年前那般，她笑靥如花地歪着脑袋指着自己耳畔致的耳坠问他好不好看。

说话间，两人绕过影。

谢琼呵了一声，显然不信：“随便雇来的一车夫周便能有那般气度？”

谢瑶不答，跟着谢琼跨府门，笑：“阿兄今日休沐？”

“自然，方才那人我虽只看到一个侧影，但观其行为，举手投足间谦而不卑，稳而不躁，那般气派，即便如今无甚成就，将来也必然非池中之，绝不是能从一介车夫上见到的……你平日如何看人？”

谢瑶暗笑，她深谙极必反的理，知此刻不宜用力过猛。所以束好发后便钻了车厢，但她将车帘掀起，自己靠坐外侧，和他随意闲聊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

“咳咳……”谢琼掩嘴咳嗽，指着她笑得说不话。

谢瑶挑起车帘，避开徐行俨放的矮凳，直接到地上，对着他一抱拳，“多些徐兄不辞辛苦送我一趟，如果不嫌弃，可府喝一淡茶。”

那一刻，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