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莞却并不打算放过，又：“廖阁老的书法造诣世人皆知，其中韵味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学来的。看来徐兄说的什么人不懂文墨之类的话，当真是谦虚了。”

谢瑶追得匆忙，此刻猝不及防，吓得倒退两步，惊呼声差脱而。

徐行俨垂眸，“不过是闲来无事，拿了廖阁老的字临帖，不算什么本事。”

徐行俨原本正盯着墙角的视线落在谢瑶上，眸渐深，又若无其事地转开：“谢娘要找人？”

裴莞笑了笑，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对了”，她很自然地看向还在旁边站着的徐行俨：“前两日我看到徐兄写的一张手书，字迹很有如今已经致仕在家的廖阁老的风采。”

众人哄堂大笑。

裴莞莞尔，“难不成是阳王？”

“不想竟被裴舍人发现了，我还想着多藏些日呢，我临的这位大家呀，说来该是咱洛阳城几乎所有女心的一片月光呢。”

方墨轩脸涨得通红：“我那日只是喝多了酒，一时脑发，忘了罢了！你你你……明明说好了此事不准再提，你又拿来调侃我！”

众人嘻嘻哈哈说笑开来，都纷纷互拆老底，你一言我一语，无不是说在哪位都知的令宴上丢了面掉了份儿……

裴莞回视，不为所动。

她靠着背后楼梯栏杆抚着，两颊因走得略急而两片酡红，再着一双因惊吓而瞪大的秋波目及微张的潋滟红唇。明明是位窈窕淑女，却因一男装而显得格外禁.……又诱人。

谢瑶终于反应过来，动了动脚步，放

谢瑶悄然离了席位楼，待声音渐弱，她才加快了步，踩着楼梯噔噔噔一路小跑去。

裴菀嗤笑，“你？也不知上次是谁在家宴上连一句‘靡不有初，鲜克有终’都说不，连三岁幼童都不如，竟还想来作席纠？”

“哎呀，舍人就不能让诸位猜一猜吗？还当真是一面都不给玉娘留。”

第十三章

裴菀不紧不慢：“我只是看你再装去就要底，怕你收不了场而已……”

裴菀轻笑一声，将茶盏搁在桌上，不再继续问。

徐行俨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一语不发地了楼。

牌‘都知’可就是我了！”

方墨轩见局面不对，忙打了个圆场，“廖阁老书法造诣固然前无古人，但也并非无人能模仿，他家大郎长枫就得其真传，那一手字写得既有其祖父风骨，又不失自己气节，当真漂亮！不定数十年后，廖家就会来第二位大家。要不，随后我找两页长枫的笔迹给舍人瞧瞧？”

徐行俨正看向裴莞，目光微凝。

方才呛到之后一直闷声喝茶的裴莞突然开：“那日我见玉娘写的字有些熟，却又有自己的一番□□，不知是临的哪位大家的帖？”

只是了楼踩到廊地板，刚准备拐追门，迎面便看到一个黑影正靠着廊而立。

方墨轩悄悄松了气，坐来招呼众人：“来来来，趁着舒娘还未到，我倒想先一把律录事过个瘾，舍人觉得我可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