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裴菀和方墨轩还是表亲关系，十几年前裴菀的祖父得罪还是皇后的当今圣上，全家获罪，男或砍或放，女没贱籍，那时裴菀还在襁褓之中。

男恍然的表，抬手回礼笑：“在方墨轩，表字怀素。原来是谢娘，失敬失敬，能跟裴舍人一起堵了东市半条街的，怎能不称才女？”

裴莞跟着他了最近一座雕花阁楼，笑骂：“你可真是够混账的。”

方墨轩在楼梯上扶着栏杆倒退着走，晃着折扇笑答：“以类聚，人以群分罢了。”

到了跟前，裴莞先和那人说笑两句，才错开步后的谢瑶，对他说：“这就是上次跟你提起的谢小娘，”而后又笑着补充一句，“洛阳第一才女。”

谢瑶问：“这位娘可是弹琴舞十分拿手？”

她跟着母亲在掖庭长大，偷偷识字读书，看尽冷，终因契机被女帝发现才华，收在边事。

“你那衔，得记我一功，这事儿回再说，我今日约了人，已经看到他了，过去我引荐你们认识。”她说着，朝前面抬了抬巴。

玉砌，曲径通幽，都可见心意。

谢瑶无言以对，裴莞及时接过话，笑着说：“行了，若再调侃，今日她该后悔跟我门了，宴席可摆好了？人请到了吗？”

他说着摇了摇，表很是惋惜，“不过他想从我这里讨个东西，就被我顺手给坑来了，你若想替陛延揽人才，这可是个机会。”

谢瑶跟在两人后听他俩闲扯，掰着指数着京中的贵人，走上楼梯时终于想起来哪家姓方了。

两人走着，裴莞给谢瑶介绍这玉楼里的牌，在整个京城也是大有名气。

谢瑶觉得脸都丢到没得丢了，不理裴莞的埋汰，朝对方了个揖：“在谢瑶，才女什么的，若再提我就要钻地里了，郎君直接唤我名字便是。”

方家是裴菀舅家，当年在裴家获罪之后大门紧闭，不发一言，最终顾全须尾，

裴莞咯咯笑，一双星眸耀目，晃得谢瑶花，若男人见了，大概骨都要酥了。

裴莞挥退领路的婢女，招呼谢瑶跟上，径直朝着那男走去。

谢瑶顺着她的视线回看去，就见一个穿着蓝绸圆领缺骻长袍，腰苏玉的年轻男，正挥着手里的折扇朝这边打招呼。

裴莞笑：“看来你们谢家家风确实很严——这平昌坊里随便拿某个宅里的牌，文采都足以超越那些京城贵胄中的闺秀才女，不过这里的女们都缺了份，没投了好胎罢了。”说到这里，她的笑容就有些淡了。

来往婢女仆人举止有礼，见到客人恭敬避让，欠作揖。

谢瑶一挑眉：“你这话不是直接迎给了我一棒槌吗？”

方墨轩哼了一声：“难得能让裴舍人托付，小的还能不尽心尽力办好？一切都妥帖了，你且放心，只是我怕只请他一人那人会多心，就多拉了几位一起来……对了，我前两日刚结识了一位兄台，当真是位能人，可惜他无意于官场，只想回乡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