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以来数千年之了第一位女帝，这在他看来是天之大稽。女人如何能当皇帝？谢老为儒家大成之辈，自然是甘冒天之大不韪也要以护法。

“但娘毕竟不同，您如今尚未及笄，这婚事也还待商榷，昨日您在朝阳楼里和裴舍人联诗，惹得东市堵了半条街，近边

柳家背后站着的是陛和先帝的二瑞王，本是理所应当的皇位继承人，只是皇位没坐够两个月，就被他的母亲赶了去。柳家是瑞王岳家，谢父急着和柳家结亲，这般带着家人一起守护正统的耿直无私心，大周官场大概找不到第二人了。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正，“昨日之事，娘歇得早，有所不知，阿郎夜里回府之后发了怒，将跟着娘府的几个婢仆人打骂了一顿，罚了半个月月钱，连带着夫人也得了教训。”

梳妆停当，卢氏又看着铜镜夸赞了一番，但谢瑶心中很不厚地腹诽，娘夸赞的……大约是她自己梳的手艺……

只是自陛登基以来，他虽然有心那为守护正统而赴死的第一人，那位女圣人却并不愿意成全他，即便朝堂上数次言辞激烈地针对陛，那位每次也只不过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依旧让他安安稳稳地担着这大周第一礼官的职位。

谢京华是两朝大儒，居礼尚书要职，朝中法度礼数没人比他更清楚，但恐怕他也是最不愿遵循的那个，只因如今朝堂正中那把椅不是从前九龙戏珠的龙椅，却变成了九凤衔珠的凤椅。

谢瑶坐直了任凭卢氏打理，心中却想着方才卢氏所言，她自然知父亲为何会相中柳昀之。

卢氏急忙附和。

她这个娘心是好，可有太直，藏不住事儿，她可不想将自己的心事摊开了摆在父兄和阿娘面前。

“阿郎还说，今日娘跟着夫人从永安寺礼佛回来后，不准府走动，待及笄之后便直接着冰人议亲，也不必再等柳家郎君中士这个彩……“

谢瑶随附和两句，正要起。

好不容易说个自觉有分量的事儿来，娘却仍旧漫不经心，卢氏心中有着急，但她知娘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只好接过两支首饰，笑两声说：“这两支着艳而不俗，和这一红衣极搭，耳坠就用前些日秦家郎君送的那对红玛瑙吧？”

卢氏说着，抬看了看谢瑶的神。

谢瑶眯着笑：“表兄的光向来不错。”

不料卢氏住她的肩，突然摆正了脸：“娘听婢一句劝，阿郎生气也是为娘着想，当朝虽鲜卑立国，但毕竟是汉人的天，这京城贵胄书香门第里还是更重礼教，裴舍人是圣人边红人，抛面替圣人接见朝官是理所当然的，她在京城里风惯了。”

于是只是用葱白手指在琳琅满目的妆箧盒中挑挑拣拣，最后挑一枝缠枝牡丹红玛瑙双钗和一掐丝红宝石玉簪递给卢氏：“娘觉得这两支和我今日这件红石榴褙搭吗？”

谢瑶这算是清醒了，心中嗤笑了好几声，脸却没让卢氏看来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