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究还是没能狠心。”
容帝一开始是想要杀了她,只不过顾长卿劝解,最终才能以这样的方式保她一命。她没想过让顾长安恩
德,她告诉自己,一切只不过是不想顾长安死得那么简单。
“我从来没想过让她这么轻易地死去。我与她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所以就算她真的死了,我也不会觉得兴。”
“其实你可以让她死,但你选择了让她活。你要知,这一次的心
,会换来多少不可知的难题。”
“母后让萧姑姑来,我就跟着了,以防生什么事端。”
“我不信,说吧,你的真实目的。”
“其实我是来看你。”
走到门,她突然回
看向顾长卿,笑得灿烂无比。
“顾长卿,你只消知,顾长安的事,是我所为就好,你什么也没
,什么也没错。”
顾长卿没有回答,但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不论是谁,早就陷在这场战争里无法自,他们都因这场战争而生,只有战争结束,胜利的一方才可以活
去,而他们之间的任何人,都不可能逃离这个战场,一旦离开,只有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这一生,她再没有别的
顾长卿似是已经习惯她常常突然冒来,又或许是在心底对他放
了防线,即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她也没有
到惊恐和瞬间反应的戒备。
容离知她不愿承认,像个孩
一样,轻轻笑了。
顾长卿想要说的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打断,整个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容离见她这样震惊,只是笑笑。
这个解释顾长卿明显是不信的,堂堂太怎会
这样的小事?
“顾长卿,我们就用这一生来斗吧。”
“对了,你怎么来了?”
容离站在她旁,趁着月光侧过
来看她。这个女人脸上明明是悲戚的表
,却
要把自己伪装成
的战士,其实也不过是躲在厚厚的铠甲背后落泪罢了。
容离站在月看她,今夜的月亮还只是小半月,月光也不明亮,可她还是那么好看。
心上扎着的千百针突然又
现了,顾长卿紧紧攥着心
,大
大
地
着气。她伸
那支被顾长安狠狠碾压过的手,上
红
不堪。容晞说,这只手受了伤,以后冬日里会生冻疮。其实冻疮又如何?上一世她尝尽的苦楚,可比这冻疮和任何一种痛要来得更猛烈。所以,她没有错。
顾长卿缓缓直起,目视前方。顾长安的白衣已经看不见了。
有风过,带起她的一
素白衣衫,顾长卿能闻到她常用的胭脂味。像是被人重重捶打一般,顾长卿忽然觉得难以呼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没错,错的是顾长安。可她心里又比谁都明白,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罪孽深重的债。
顾长安嫁孝王府时,里
已经有了两位侧妃,她们的
不过是卑微的小官之女,可如今确同自己一样,侍奉着一个男人。除了顾长安和容赫,没人知
那个所谓的新婚之夜,他们是如何背对而眠。漆黑深夜里,顾长安仍旧没能闭上双
,她知
,此刻睡在自己
侧的男人,将是自己这辈
唯一的依靠。她必须竭尽一切力量去帮助这个人夺得皇位,只有那样,顾长卿才会死在自己手
。
“我不是心,只是想来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