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熙一愣，“你在嫌我老？”

“不用了。”齐悦微微讽刺地勾唇，“老师还记得我最喜二胡啊。你知的，二胡只能演奏悲怆。”

便是让人什么都听了他的去了。

齐悦弯腰坐了去，叶明熙坐驾驶室，车一启动，音乐就自动开了，悠悠扬扬的二泉映月来了。齐悦瞟了列表，从蓝牙导的，全是清一的二胡曲。

还是有像我这样的学生？

叶明熙刚要，又摇，“不必了，我和齐悦也好几年没见了，中午想请她吃个饭叙叙旧，也算是聊聊师生了。”

还是像从前那样喜自己的学生？

“小悦，我记得你喜吃麻辣，特别找了家正宗的，我们――”

齐悦就这样被上赶着再重逢了叶明熙，或许是在书中写过太多悲离合，如今遇上自己反倒觉不什么来了。

章皱眉，“您没确定主题吗？”

老师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末了，拉开车门，“来吧，外面冷，你说去哪就去哪吧。”

“老师，你没怎么变。”齐悦不接他的话，可以忽略了他一瞬间的失落，“现在还是那么受女学生迎？”

他总哭笑不得地转重新把她圈在怀里，那时候的叶明熙也觉得自己拥着全世界。

章笑，“应该的，应该的。”

叶明熙的眸很深，齐悦那时候觉得他的眸的确像是盛了满天星辰，似乎所有的忧伤与愉都在这一汪眸中。

叶明熙这一笑，恰是这山间花盛开。

叶明熙也不接话，踩了脚油门，“去哪吃？”

其实叶明熙是看见她了的，但他不想转。他记得那会齐悦极从他后扑上来，不是捂着他的笑问猜我是谁，就是从背后冲过来搂住他的腰，整个人闷在他的背脊里。

齐悦把被风起的发撩至耳后，她老远就看见了叶明熙笔直修长的影，是的，他一直都有这样让人移不开的力。齐悦不禁自嘲，十九岁你说自己是少女天，那么二十七了呢？

“不，同一个主题讲得也腻了。”叶明熙轻轻笑了，“正好小齐老师和我熟，我想换个新主题。反正这次来Y市也比较早，离讲座开始还有段日。”

“怎么会？”齐悦微微眯着眸，“我大学那会老师才二十七，是南大最年轻的教授。现在我二十七了，老师依旧是南大最年轻的教授。”

整整八年，都没有第二个叶明熙。

“也是，小齐老师午一般都是没课的。等会吃了午饭让她去礼堂等您？”章笑。

“前面路右拐就是了。

难你还是少女吗？

叶明熙在等她。

“小悦？”叶明熙缓缓转，语调不变，“我说过别叫我教授，显得我很老。”

齐悦微微一怔，那时候叶明熙也说过这样的话。齐悦总是吐着，你本来就比我大嘛。

“叶教授。”齐悦熟悉的嗓音在后响起。

叶明熙有些尴尬地拿碟，“想听什么？”

“这样吧，如果齐悦午没课，让她在礼堂等我，我们先定一讲座的主题。”叶明熙不疾不徐地，只有他知，他已经等不及见到齐悦了。

“老师，麻辣上火，早就戒了。”齐悦笑了笑，“我请你吃清淡的，你也该注意保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