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笑阳沉默。

“……”

他疯到哪怕大街上随便来辆车把他撞死，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能都不会喊痛的。

“她还在里面试镜呢。”

然后，尹笑阳抬起，看向了窗外阴沉如黑夜的天空。

“……”

两人这么说着的时候，导演和剧组的人从房间里走了来。

“老/你大爷！你说脏话的时候我还没有说什么呢！”

尹笑阳拍着崔晨的肩膀：“乖，别说脏话哦。”

“哼！”崔晨冷哼着，“她没问题，我看你是有问题了。”

就在他绝望地想要不不顾地在街上呐喊的时候，一辆车疾驰

接着，他又是一段长久的停顿，就是低着看着琴键，也不再有什么动作。

尹笑阳回到了试镜的房间，回到了钢琴的面前，坐了来。

“哦，她没问题的，昨天晚上我给她分析剧本了。她一定会拿女主的这个角的。”

那个时候，尹笑阳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似乎真的觉自己的背后长着翅膀，在那一刻听到了自己的翅膀断骨血，支离破碎的声音。

“这……”众人一愣。

窗外还着雨，就像十年前那一天的大雨一般。

尹笑阳环望四周：“洛微澜呢？”

导演和剧组的工作人员愈加搞不懂尹笑阳要什么了。但这或许就是影帝的格调吧。

雨得很大，打得人脸疼，搞得自己都不清楚那天自己到底哭没哭，脸上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尹笑阳指着走廊外的天空：“反正外面还在雨，要不大家再等一等，等雨停了再走吧。”

那个时候，他不知自己是发烧了，还是真的疯掉了。

崔晨却认真：“不过我觉得，是时候给娱乐圈新面孔机会了。你也明白的，这个圈不前，不努力，就会被淘汰掉。你别觉得你是尹神，你就厉害，万一正巧就因为你是尹神，导演不会选你呢？”

“刚才离你那么近那个演员，我看他面相就很不错，在圈里这么多年了都像是个生面孔，十分有潜力呢。和洛微澜一样有潜力。让他俩两个新人上吧，简直就是国产片之光！”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跑，估计是自己憋了那么久，也演了那么久，完全疯了吧。

一只鸟儿被束缚在笼中十七年，时常被它的主人拿到众人面前炫耀，表演小曲儿听，是个人就夸这只鸟儿乖巧，恨不得自己也养一只。

尹笑阳笑着：“很好很好，不愧是我的经纪人，未雨绸缪。”

尹笑阳突然上前，走到了导演的面前，：“导演您好，刚才的试镜，我还想再试一。就是弹钢琴那一段。”

到了后来，鸟儿的主人不在了，终于到了开笼的时候。笼中的鸟儿本以为自己蛰伏了那么久，此刻终于可以翱翔天际了，却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的翅膀已经被折断了。

拍爆破的动作戏的时候都没有用过替，现在弹个钢琴，你他妈的用替？”

“即便你试镜通过了，之后你又该怎么样？真找替吗？你之前还演过画家，学了很久的画画，现在咋，是要告诉大家你没有音乐细胞吗？然后再扒来你钢琴获过奖的事也要我给你往压吗？”

那一天，他发着烧，从母亲的葬礼上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