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开始向外走。却被赵梦娘从后面抓住了手：“什么去？”

宝珠愣愣地：“竟然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如此想着，她的仿佛置在熊熊炭火上烧烤，又仿佛投陷在冰渊中翻，冰冰火火中，她觉得自己仿佛化成了灰烬。可她终究还是不甘心：“那个黄敬呢？”

宝珠的神茫然如懵懂孩童：“我要去问问他。”

☆、第八十五章痛苦

“问谁？”

宝珠：“我不相信是他，我去问问他。”

赵梦娘发急：“你如

惟天之命是从吗?天需要的是愚民，有了愚民才有他天。你明明知，却还要冒天之大不韪。你究竟图什么？”

她从来没有这么这么难过，她知他一直反对自己的政治主张，所以在她死后，他清算自己曾经用过的人，她虽然痛苦但是却还能忍受，她想蒙上自己的睛堵住自己的耳朵避世隐居，她告诉自己，那便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也的确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心中抱负不得施展，无路可走之时，只想贪图个人一时的快意苟安。可是景渊因为自己的不为被害，她痛苦难当，才晓得退避忍让也不足以保得平安。人是环境里的人，许多时候本无从选择，没有退路，你退一步，敌人便一步，退无可退之时，只有粉碎骨。她以为那样的痛苦已经到了极致，却不想痛苦之上还有痛苦，今日听到自己的死亡真相，她简直痛不生。

“死了，本来我还想找个机会解决他，未想到过不几天就听到他一次酒醉跌落在井中的消息。那么大个人居然这样随随便便就跌死了，你信吗？依我看，多半是杀人灭。”

“我图什么？”宝珠喃喃地，“我希望国富民安居乐业，我希望在官吏们为非作歹的时候，百姓们不会因为愚昧无知而被戕害。你看看，每一次天灾都有人祸，贪官污吏遍地皆有，黔首百姓却浑浑噩噩，被戕害了却投诉无门，虽有一分原因是因为官吏刻毒，可寻归究里却因为百姓愚昧不明法治，不懂得维护自己利益。那些官吏们也仗着百姓混沌就敢于欺上瞒无法无天。我扩张阁的权力是要分皇帝的权力，那是因为从古至今，一个昏君祸害天的事太多。一个君主掌天，这对天来说是一件太危险的事。古往今来，圣主明君有几人，倒是昏君常见得很。只有把权力分散，让每个当权者都有了制约才能对他们的行为有所约束。我这样的想法是错的吗？我知他是一个贪权的人，所以我不同他争权，我只是想把我的想法实施开来，只要制度形成，又是好的制度，沿袭去，总有一天，这个天会变成不一样的天。”说到最后宝珠已经满是泪，“可是，我的想法现在看来只能是梦里空花一场幻梦。他终究是容不得！他不仅容不得我的政治理想，也容不得我！”

一个人的心究竟能有多痛，她不知，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生不如死。如果她的复生只是为了听到这样的真相，只是要知自己前世的半生付在最后尽皆成为一声叹息，她宁愿没有活过来。她可以被任何人害死，却唯独不可以被他害死！可偏偏只有他会害死她！没有便没有恨，得愈深，恨得愈切。她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明白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