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嫂还趴在地上。周觉山没说让她起来，她便一直趴着。

整个军区的人都知周觉山这人事一向雷厉风行、公事公办，他对胡一德那一套生活作风本来就诸多不满，再加上现在他冒用他的名义指挥轰-炸行动一事整整半个月了还没个说法……

这人年轻的时候打仗厉害，拿过很多勋章，掸地区的百姓也都很敬佩他。只不巧大约七年前，在一次小规模撤离行动中，榴弹不长，伤了他的命-。结果从那以后他就大变，日渐消沉……整个人也废了。现在的胡一德是整日沉迷酒肉，夜夜连于声场所，看见女人就走不动，据说上个月新娶的小老婆都能给他当孙女了。

周觉山没给他们机会，沉着脸，从屉里扔一份文件。

李斌瞬间站了起来。

一楼客厅里，电视机还开着，门窗都被关严，周觉山坐在正中央的椅上，其余两个军人分坐在一左一右。

一把银钢的枪正严丝合地在男人腰间纯黑的枪套里。

首席长念旧，考虑他年轻时立功无数，便没有将他提前劝退，而是给他保留了一定的指挥小范围军事行动的权利。半个月前，雷临镇那场错误的轰-炸行动就是胡一德借用周觉山的名义指挥的。

在思扶她，她也不肯。

“展。”

周觉山挑眉，起了桌上的茶杯，“这关系倒近呐。”

左右的两名军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面面相觑。

右边的军人极快，端起壶，客客气气地给他倒，“团长，人虽然没什么分量，但将军的面重要。长也发话了，让咱们带兵去看一看，意思很明白，能带回来就带回来。”

.

小老婆家的堂三表弟。

思绪被截断，左边的人抿抿嘴巴，先说话了，“政府军违约在先，克钦独立军调了两个连的军力，控制住了交界地带的80个普通村民，其中，有两位刚好是属于我们南掸地区休假探亲的士官，一位是二级军士长，另外一位没有军衔，是胡一德将军小老婆家的堂三表弟。”

去克钦地带找两个从政府地区控制过去的掸人，还是胡一德他小老婆家的亲戚……

呵。

周觉山不动声，眯，呷了一茶，忽地，五指使劲儿一，手里的茶杯顿时粉碎。

“……”

周觉山没理她，整了整军装的袖，目光幽沉沉的，领着后的两个陌生军人，径直走了屋里。

“团长，公归公，私

他们俩是南掸当地的首席长吴四民新派来给周觉山当副手的，左边的叫李斌，右边的叫邱毅。跟周觉山的关系不算熟，对待周觉山的敬畏程度就像军区里大多数的士官一样，避如蛇蝎，躲还来不及呢……

”

两个人互相递了个，都很好奇门外的女人是从哪儿来的。

极少在白天时见到他，在思很不适应，她低垂着睫，紧握住拳，昂贵的巧克力被她用力地碎成几块。

周觉山摘掉手套，扔了垃圾桶里，“你们俩跟吴长回个话，这次救援工作我不参加。”

至于刚刚提到的胡一德，那是南掸军区的一位老将军，十四岁参军，参与过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现年五十多岁了，一直是首席长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