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坏丫！”气不过地瞪她一，故意板着脸背着手不发一言地朝前走。

平王并没有接话，睛失神地望着前方，少顷，方低低地：“那个人，便是懿惠皇后，你我的母后。”

坐在回府的车驾上，陆修琰思绪仍有几分混乱。据闻当年母后生他生得异常艰难，整整痛了两日两夜才将他生来，而他落地几个时辰之后，母后便因生产血崩而亡。

平王不置可否：“难为你费心，我也不过苟残延熬日罢了。”

见他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对母后的印象，多是从父兄中及史书记载中得来，知她是一位举国称颂的贤德皇后，父皇重非常，兄长们敬重有加，几乎所有赞的词语都落到了她上。

“他快七岁了，以后也会慢慢长大，自然不能像幼时那般轻松自由。”

她留给自己的，唯有在孕期时亲手为他制的几套小衣裳及两双虎鞋。拳拳之心，便从那一针一线中现来了。

“况且……”他她的脸，没好气地，“难在你心里，我的地位还不如无大师？”

将扯着袖的小手拉来包掌中，他好脾气地笑着：“两府离得又不远，不过几刻钟的路程，你何时想他了，让人把他接过来便是。”

人主动投怀送抱，陆修琰心里舒畅得很，大掌搭在她的后腰固定着她的，闻言也只是“嗯哼”了一声。

“能得皇兄佩服，此人必有相当过人之。”

若是他也有一位清醒睿智又一心一意为他打算的生母，他的人生路是不是就会好走许多？又或者当年成为母后养的是他，如今那宝座上坐的人是不是也应该变成他？

***

他想，不能承母后膝，大概是他这辈最遗憾之事。

秦若蕖蹙着眉，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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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宥诚是个人，哪会真的这般不识趣地将儿留打扰他夫妻二人的新婚生活。

“陆修琰……”拖长尾音撒地唤了一声。

可此时平王已阖上睛，一副不愿再说的模样。他想了想，也不再打扰，静静地告辞离开。

陆修琰张张嘴，却是不知该从何劝。

秦若蕖挠挠耳，连忙迈着小碎步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到屋里，见他仍旧板着脸，想了想，上前环着他的脖颈坐到他的膝上。

见她居然真的要思考对比，陆修琰顿时气乐了。

脉了，你，好生养病……”

母后？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陆修琰一时有些怔忪。

秦若蕖遗憾地叹了气，闷闷地：“我怎么突然觉得京城还不如岳梁好，酒肉小和尚也不能像在寺里那样自由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平王才缓缓地睁开了睛，望向紧闭的房门，神恍惚。

两人沉默半晌，陆修琰正要告辞，却听对方哑声：“我这辈，胜也好，败也罢，从不曾服过任何人，唯一人除外。”

走在府中花园的青石小路上，远远便见秦若蕖朝自己快步走来，走得近了，揪住他的袖噘着嘴：“你怎的才回来？酒肉小和尚都走了，人家还想留他在家里住些日呢！”

可这些都已经无法得到答案了，一切早已成了定局，他也沦为了阶囚。

平王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