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季勋见状呼一窒，嘴唇蠕了蠕，终是移开视线，一言不发地迈步离开，直到了拐角，他忍不住止

秦若蕖的眸光一便黯淡了来，绞着手指垂着脑袋低低地应：“……是，女儿知了。”

“我又不是小孩，何需时时有人侍候？再说，这院里侍候的人还算少么？值得让你巴巴地回来。”秦若蕖撇撇嘴。

秦若蕖原本轻快的脚步一滞，轻咬了咬唇，略迟疑须臾，方迎上前去行礼。

穿过小花园的圆拱门，踏上一青石小，迎面便见一名着青袍的中年男走过来。

“人自是不少，可一寸不差清楚知这屋里大小之摆放位置的却只有青玉。”青玉戏谑。

秦若蕖拍拍手，望着那个终于被她分寸不差地挪回原位的花瓶，不以为然地回答：“还不是为了那匹锦缎。”

秦季勋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略微了便抬步离去。

周氏定定地望着她，见那张犹带几分稚气的脸庞尽是一片真诚，不半分假意。可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却是像极了那个人，那个让她耗费了将近十年光阴都无法彻底抹去痕迹的人。

秦若蕖“啊”了一声，再不敢多话，提着裙裾就往外走，了房门，又走了半丈之远，脚步便停了来，两细细的眉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猛地转过去，加快脚步重又回了屋，三半并作两步地来到那花梨木方桌前，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花瓶，又用手扶着细细比划，继而掏帕仔仔细细地拭了一通，终于心满意足地了。

“爹、爹爹，上回、上回女儿给您的鞋可适脚？”话语冲而，她意识便将唇咬得更紧，一双明亮的眸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地望向他。

她无奈地笑笑：“岚姨不放心小，让我回来侍候呢！”

句句在理，是若蕖行事不周。”

“没错，确是分毫不差。”

“这些杂事府里自有人张罗，你只需好生孝顺祖母，其余诸事无需耗费过多心思。”不咸不淡、无甚起伏的音调，一如这之前的每一回。

秦若蕖冲她抿嘴一笑，却也不再多话，重又提着裙角急急忙忙了院门，径自往秦府老夫人所在的荣寿院去了。

“便这样吧，你的事自来也由不得我多。”匆匆扔这一句后，她起抬步，在后的恭送声中离开了。

青玉了然，怪呢！

心中不由生几分烦躁，她怕自己再对着这张脸会克制不住那想毁灭的冲动。

却又听对方问：“你怎的回来了？岚姨呢？”

“四夫人怎的来了？”捧着浆洗净的衣迈来的青玉，不解地问。

“爹爹。”

见对方咂巴咂巴嘴，而后嘀咕了几句，她也听不清楚，只笑着提醒：“这会小该往老夫人去了，省得老夫人又让人来喊。”

“你就放心吧，青玉保证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屋里所有东西都检查一遍，绝不让它们乱了自个儿的位置。”

青玉先是不解她的去而复返，但见她一连贯的动作，又听她这话，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来。

男虽年约不惑，容貌瞧来却不乏俊朗，比之年轻一辈竟是毫不逊，加之那经过岁月沉淀的沉稳气度，上通的书卷气息，让人见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