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气，林小薇带着樊先鸣了校园。

“次回家让妈给我们换布票，给你几衣服。”樊先鸣的室友都比他穿的好，他的柜里只有一套比较新的衣服，还是来省城之前婆婆给他的。婆婆说她睛差了，让她来省城给樊先鸣几衣服，婆婆的钱都她手里了，她又还给回去了。

带着樊先鸣去了省城最繁华的街，今天休息，街上很闹。长长的一条街两边全是摊贩，中间留了两米宽的路，全都挤满了人。

“都衣服不留钱啦！我又不是没衣服穿，刚刚看到那边有个剃摊，我们过去把你的发剪了。”这里不比乡都是自己剪发，万一给他剪坏了会被同学笑话，

“乡前这里都还没有这么闹，那时候可不许有人摆摊，一旦发现有人私售，那是投机倒把要被抓起来的。”林小薇压低着声音和樊先鸣解释。文、革的祸四人、帮被粉碎了，现在也改革开放了，有些话还是不敢在外面说，谁知会不会又来个什么其他的变革。

“松手。”今天周末，街上都是人，就算是夫妻，也没人像他们这样在大街上牵着手。

那一趟。”总想着节约时间，没想着让同学带话叫妹妹回家，以为去学校接妹妹会快一些，害他几次都白跑。

“不许这种表。”每次觉得他长大，是男人了，又会这种孩气的表。这还在外，被人看到了像什么话。

考虑到樊先鸣第一次来，林小薇主动走近了一些，两人挨着走，勾着小指。

推着自行车找到宣传栏，看到这小的照片他恨不得砸了玻璃撕烂它。气过了才注意到照片旁边的介绍，看了介绍他更加生气，这么重要的事，妹妹也不和家里说。

逛完整条街，林小薇自己什么都没有买，给樊先鸣买了两件睡觉穿的汗衫。他没有睡觉时穿的那种棉布的衣服，夏天一般不穿，冬天穿的是棉布的褂，和的时候外套，冷的时候贴穿。

骑着自行车回家，想着宣传栏里的介绍，林功成突然笑了，止不住笑意，自行车左右摇晃。天无绝人之路，他又找到赚钱的门路。

“松了手，我迷路了，找不到你的了怎么办？”瘪着嘴巴巴的瞅着媳妇。他可是第一次上街，又没手机，不牵着手走散了怎么找。

他们现在在省城，樊先鸣是男人，应该多给他几面的衣服，还要让母亲给她换张鞋票，也要给樊先鸣买一双鞋穿。大学校园里多数是城里人，穿着都比较好，就算没条件给樊先鸣买最好的，也不能让他被人笑话。

“嗯，手里还有钱，多换票，给你也几衣服，我会想办法再赚钱。”教了倩倩快两个星期，已经赚了十元钱，教到过年他就能赚一百元。

“我们要去哪儿？”牵着媳妇的手，摇啊摇的走，媳妇想挣脱，紧紧着就是不放手。

“牵着就不了，挨近，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说会迷路是假，但走散找不到人，这一天时间就白瞎了。

“看看有没有什么喜的，我们来一趟不能空手而回。”改革开放了，今后的小摊小贩只会越来越多，再过些年也不会买什么东西都需要票。他要努力赚钱，有钱什么东西都买的到。心里想着事，也不忘搂着林小薇的腰，不让人撞着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