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去过黑市的交易,帮地党动过垂
瘤手术,帮她老婆接过生。”
清澈的眸动了动,“要说恨呢……那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
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年的酷暑。新生报的第一天她就去申请了助学金,可是因为她在警方有过案底,学校没有批准。剩
的几年里,无论她及第、夺魁,奖学金也都没有她的份。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
“苏黯,你有没有恨过我?”
她伸手臂,握了握他的手。苦尽甘来嘛,人生都要向前看,如果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上了大学以后就不再家里面要钱了,她知
父母留
的积蓄不多,姑父和姑姑照顾了她七八年,好吃好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大学期间一直在忙,很忙。打工……赚钱……没什么时间谈恋。”
“我?”深眸沉了沉,“江家很有钱,我过得还不错,只不过离开学校24小时都有人监视,没有行动自由。”
如果没有他,她最起码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不过我好几年前就想通了,每个人都应该有每个人的际遇,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些,我也不会成为今天的我。”
顾曳抬眸看她,温凉的手指修长,轻轻地回握住她的手。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连累她平白无故吃了多么苦。
再说那天在山里顾曳也都解释过了,他自己也是不由己……
有可原。她没有那么不辨是非,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
里,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第二个人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她,所以,她又怎么还会记恨他呢?
“在想什么?”
学籍的事解决了。要不然,她连那年的考都参加不了。
“噗……”
斯坦福的图书馆全天日开放,节假日也不休,他那个时候为了躲避江家人的监视,刚上大学的那两年,基本上都是在图书馆的地板上睡的。
夜深人静,顾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倏尔,勾了勾唇角。
苏黯一时没忍住,笑了
来,“妇产科你都能解决?”
“你呢?你在国怎么样?江家人没少对付你吧?”
“但现在很好啊。”
顾曳,颇为
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年轻的时候,谁能保证自己过得一帆风顺呢?”
想养活自己,她就要拼命的工作,所以大二的时候她就一边打工一边跑到了外企实习。国企、公职,像那样清闲喝茶的工作她想都不敢想,外企虽然残忍也很难有
之日,但好歹那是一个可以接纳她的地方,所以这一份工作,她一
就
了九年,那期间也认识了胡桃,她跟她一样是到公司实习的,但那时候都已经是大三的暑假了,实习生换了好几批,最后只有她们两个留
了。
现在,她只要知――当年的事他不是故意害她就可以了。或许那也是一种别样的风雨共济。人生的路还长着呢,既然他肯陪她一起走,那她就不想活在过去。
平躺在床上
苏黯趴在床边,定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