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号叫见风消，说来没人信，旁边胖胖的，五官无一相似的女是他骆银瓶，真亲，同父同母的那种——见风消长相随了父亲，骆银瓶样貌肖似母亲。同一对父母同一个梦想，怀揣着加戏剧团的愿望，两人卖房换加经费，从洛阳挤全天戏剧最厉害的京师。

乐队里的正鼓停了，钹也收了，只留一只笛鼓，一一有节奏地敲着。

听得旁人低声交，：“明月郎君要场了。”

“明月郎君要场了。”又有人重复调。

笛鼓停了，响起觱篥，亢浑厚却又带着丝丝悲凉，能听见风声，也不知明月剧团的人是怎么把风声来

咚——咚——这鼓声仿佛有力，骆银瓶和见风消心脏动的节奏都自觉随了鼓声。

哈哈哈哈哈哈，骆银瓶叉着腰笑了好一阵，见风消则是又喊又，碰得老。

胖女立否认：“非也，我心里只想着银！”女说起赚钱，表也严肃起来：“认真看戏！长，就这两张戏票！”又，“鼓变了，怕是又有要紧的角场。”

外乡弟一开始不晓得厉害，辰时才过来买票，那哪卖得到？便把时间慢慢往前提，卯时、寅时、时……后来脆心一横，要就不买，要就买个大的！弟俩提前七天抱着草席被加小板凳来到明月剧院门，轮换班，又脱鞋褪靴，叨压家底带着味的五百文钱，买到了的首演。

……

绿衣男们的形晃动得愈发厉害，北风萧瑟，剧院里的光也渐渐暗淡来。

深沉，男便眨了睛，叹：“阿姊心里还想着舞……”

骆银瓶和见风消对望了一，眸中皆满是期待。

在京师，弟俩已经待了两个月了，一个月，他们观（考）摩（察）了十五家剧院，大大小小的戏剧看了近五十场——但从来没过明月剧院。

不知何时，台上已多了三个穿绿衣服的男，上皆绑着些许柳条，扮演柳树。

绿衣男们形向南微倾，意为北风骤起，柳枝轻摇。柘枝舞的女郎已退到柳树后面，抬手遮一遮，这是戏行的惯用手势，表示避风。

普通剧院，一场戏的戏票，会位置好坏，是站是坐，有无茶，是否包间来定价。收费在三文钱至三十五文浮动。就算是排名第二的同观剧院，也就稍微一丁，包间茶卖到四十文。

拒绝贿赂，不接受人脉关系，看看，不看。

而明月剧院，截然不同。一律不提供茶，也没有包间，甚至连座椅都不给你，偌大的剧场就是一片空旷地。戏票排队购买，统一定价二百五十文一场，一人限买一张，杜绝票贩抬价。你是乞丐还是王公，花二百五买了票后，都得着排队的顺序，依次场。

明月郎君，明月剧团坐第一把交椅的角儿，京师唱社巨擘，若明月郎君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都说他不仅音容兼，表演极佳，还懂剧本和乐，明月剧团的戏，全是郎君亲自创作的！真是个人才！

男也严肃起来，又：“知、知。”

为什么？

因为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