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夫妻俩泛舟湖上，意绵绵之时，在城中一楼上，有人捧着陶埙对着这轮皎洁的明月幽幽奏着一首。梵，晚钟；落日蝉声送。半规凉月半帘风，客尤重。

姜明红半躺在床上，脸上

宋箬溪动的泪盈腮，合着曲轻声唱：“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五夫人又不是乡的农妇，脸薄。”绿袖把羊羹递给宋箬溪，“少夫人，已经不，可以喝了。”

宋箬溪午睡起来还有迷糊，听到这劲爆的消息，被彻底吓清醒过来，“死了没有？”

船的，你放心。”邺疏华笑，扶她坐。

何楼台，曲声悲动？山峰耸，遮不断相思梦。一缕丝，几番痴缠，满纸心事谁代传？伊人近可安？

宋箬溪轻舒了气，姜明红讨厌归讨厌，但是罪不至死。打婢骂妾可视为平常之事，但是姜明红是嫡妻，被邺孝良这样暴打，她自觉颜面尽失，没脸见人，萌生了死意，她这样是既可怜又可悲。

“夫人没有过去，打发周妈妈过去的。”巧桃摇，“宾侧夫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打发人过去。”

邺疏华将小舟划到三塔的中间，停了来，拿一玉笛，横在唇边，乐声悠扬响起，是一首。凤皇于飞，翙翙其羽。吾愿携卿手，天地共翱翔，红尘之中，熙熙攘攘，山与，最一曲凤求凰。

“我要是过去看她，她一定会认为我是去看她笑话的。”宋箬溪神淡然，“还是劳烦娘带两枝人参过去看她吧。”

“五公已经回院了，还召了良医过去。”巧桃。

邺疏华在她对面坐，拿起船桨，搅得一湖的银辉，波光粼粼。宋箬溪伸手去撩拨湖，八月的湖，已有了些许的凉意，：“泛舟湖上赏明月，心随湖共悠悠。”

夜已深，月渐西沉，邺疏华与宋箬溪携手而归。

第二天，秋日艳阳，天蓝如镜，薄薄的云彩浮在空中，姜明红没有去澹宁居给昭平县主请安，众人知她鼻青脸的不好见人，都没在意，却没想到，午后，传来姜明红悬梁自尽的消息。

欧阳氏换了衣服，带着两个小侍女，过去看姜明红，门就闻到一药味。

宋箬溪让香绣取钥匙开了库房，挑两枝人参。

欧阳氏笑：“能为少夫人跑，是婢的福气。”

“没死，被人救了来。”巧桃。

“少夫人是不是打算过去看五夫人？”蚕娘问。

城外楼，月影，孤难眠。

“夫人有没有过去？”

“五夫人的气也太大了，乡人常说，娶到媳妇买来的，由人骑来由人打。要是被男人打一顿，就寻死觅活的，乡的农妇都死光了。”红绡啧。

红帐，一对鸳鸯，满室旖旎。

宋箬溪接过碗，把羊羹喝完，蹙眉问：“五公可回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