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彦自是知两人自幼相伴，早已经不分彼此，也没有再说肉麻的话，轻轻在夫人光洁的额上印了一个吻，去他们的厢房稍作小憩了。

吩咐采荇：“晚上溪石大约就会醒了，让厨房熬些小米粥。”

宣明中灯火寂灭，皇后挥退了守夜的女，在凤床上躺了来，不时地摩挲着今个落在她梳妆台前的荷包，越是过了半个时辰，皇后重新起了，让外的女送了一盏灯过来，又让人去外守着。

“是，夫人，婢这就去。”

心却始终难以平静，永庆军失了庆州，退守汾州，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杜恒言里微涩，柔声劝：“说什么傻话呢，和你在一起，怎样都好。”

杜氏晃了晃，没有了粮，这太原府，守住一月便是万幸了。

杜氏闭着，没有再说，云翼禁军是河北河东这一块最勇猛的军队，如果他们自都需要被救援，短时间，很难再从别的地方调兵过来支援。

采荇见自家主气不好，想着夫人也是几日没有休息好，心疼：“夫人，将军心里惦记着外的事，怕是也睡不安稳，不如夫人也去陪着歇息一会吧！”

杜恒言望着他的背影，里的柔声渐渐染了忧，这一会来太原府，她是抱着回不去的心过来的，他在哪里，她就要跟在哪里。庆幸的是，他们的孩，曦儿和轩儿留在了丹国，有她的亲生父亲北院大王看顾，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杜氏打着神，就着采荇的手去了外厢的靠椅上坐，喝了一杯清火的菊花茶，脑袋才清醒了些。

这般想着，又回望了一厢房里尚昏迷的人，幸好溪石活着逃了回来，不然汴京城里等着他回去的阿倾，怕是也持不去了。

疚地：“阿言，让你担心了。”

杜氏忙拆开了看，见是阿倾的笔迹，说了几句福州杨家的事，末尾说自己一切安好，望她们在这边顺顺遂遂，早日回京团聚。

杜氏微张了张，“外的粮仓抢救了多少？”太原府一早就混了丹国的奸细，他们夺了汾州以后，偷袭了太原的粮仓，承彦这两日都在救粮，可是杜氏刚才在夫君跟前一个字也不敢问，她知夫君不想让自己担心。

采荇匆匆地拿着一个信筒过来，交给杜氏：“主，是汴京来的。”

杜氏抬望着上方碧空万里的天空，有三两只燕扑棱着翅膀从屋飞过，院里的树叶在明亮的日光，像镀了一层薄薄的晶，似乎脆得易折。

杜氏独自坐在靠椅上，又看了一遍阿倾的信，福州杨家想回太原府？嗬，要是知太原现在前有狼后有虎，里还有奸细，这个太原府，他们还要不要？

厢房里传来一两声梦中的呓语，一会念着行瑜，一会又是阿倾。

采荇一把扶住了自家主，红着宽：“夫人，将军已经送信给陈官人了，太原府定然会有救的。”

采荇犹疑了一，着：“夫人，他们扔了硝石，又倒了桐油，一也没抢救来。”

小心翼翼地将荷包里的一张信笺地燃烧在了灯火里。

***

杜氏看完，里先前压去的酸涩又涌了上来，这一回，她也不知，他们还能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