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反复回着爸爸的话，疲惫又无奈的吻，更多的不舍。心酸，像突然吃了酸涩得不能的苦柑，陆则灵泪都被激了来。

囫囵地抬手了把脸，拿了钥匙开了门。

她发现盛业琛的时候，她距离盛业琛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其实人真的很疲惫,明明难过,却还是要假装笑脸,因为人的本质是虚伪的,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陆则灵睁着睛，就那么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也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傻傻地对视着。

她知她该找个平凡的男人结婚生，和盛业琛这么纠缠去不会有好结果。四年的付，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她已经铭记在。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跌倒一次是不小心，跌倒两次是活该，第三次，就是死有余辜。

盛业琛安静地坐在沙发里，双手紧紧攥握成拳，脸铁青，眉皱得千沟万壑，看向她的神也很意味深长。

可她始终没有这个底气，他喊她名字的那一刻，她几乎丢盔卸甲，如果不是那时候白杨正好搂她搂得那么紧的话。

他一直不说话，表很难看，最后终于忍不住吼：“什么礼服？酒宴是你们自己定的！你们自己去参加！自己去订婚！别他妈扯上我！”说完，他狠狠地把手机掼到了地上。

新款的屏手机砸在地上啪啪地了好远，脆弱的玻璃屏幕碎成一片一片，像雪的时候，窗上结成的冰花，丝丝缕缕，蔓蔓纠缠。

盛业琛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皱着眉看了一手机屏幕，挂断了电话，只是这打电话来的人格外执着，不到两秒便又打了过来。

“我怕我有一天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真怕有遗憾，怕看不到我的女儿嫁人。”

盛业琛将手中的钥匙啪的一声扔在了茶几上，往后靠了靠，没有理会她的发问，顾自问她：“你呢？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吗？”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你哪来的钥匙？”陆则灵率先发问。

盛业琛皱着眉接起了电话，说了两句便意识地侧了侧避开了陆则灵。

“我要和你说什么？”

屋很乱，她收拾了一些东西，满满地堆在客厅里。她晚上回去，她踮着脚蹑手蹑脚地走了去。

他气急败坏地着腰来回踱步，最后抬起，“你和那姓白

她一步一步地上着台阶，越往上人越清醒，爸爸那张渐渐沧桑的面孔也满满现在她脑海里。

盛业琛中有难以掩饰的悲伤，他看着她，气息有些不稳：“那天你和我说，我们俩之间完全是不平等的，不可能在一起。我回去想了一整晚，最后着去找你爸爸。”他轻了一气，慢慢地说：“我以为，所有的过去都是能找回来的。我欠你的，现在都还给你了。”

他抬起目光笃笃地看着陆则灵的睛，那么让人无可逃的神：“陆则灵，我们现在平等了。”

渐渐收了起来。

她也曾想象过有一天,她能和别的男人相亲相，然后趾气昂地对盛业琛说：“看，我已经不你了。”

盛业琛没想到她会这样冷漠的说这样的话。他倏然站了起来，面前陆则灵打包的行李拦住了他的去路，他伸手想要去抱她，却被她堪堪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