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筇哥儿，先生没你想的那么面面俱到，能妥善地对待每一个人。先生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选择了这条路，最想的事便是替这些已经不能再开的尸骨还原真相，平冤雪恨，其他人只能退居二线。将陈泓卷来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他或许能有不破不立的好，但人的总是不能以外来衡量的，我也不知这样对他是好还是不好。”

季筇一副小大人的样，：“在想先生为什么要把陈公卷局中，借此让白姨娘认罪，这对陈公是不是太残忍了一……”

宋却看了他一，：“在想什么？”

季筇想了想，确实，这件事闹来，最难自的便是陈泓，生母杀死了父亲，上如何不能接受暂且不说，他的前程也毁了。本作为庶，陈夫人不阻挠他上，还帮上一把，是极难得的，可现在了这件事，他想在科举上有所建树是几乎不可能了。若说回来继承家业，白姨娘的所作所为也把这条路堵死，就算陈夫人愿意宽恕他，族里的人势必要以此为借百般阻挠，只剩陈夫人和陈海孤儿寡母的话，想要瓜分陈老爷的产业便容易多了。

这样的白姨娘让陈泓觉得可怕，也让他觉得深深困惑，为什么一个人能有如此截然相反的两面呢？一个深孩的母亲，却会成为如此冷酷无的杀人凶手，因为财帛轻描淡写地策划这么一起谋杀，杀的还是枕边之人。

白姨娘亲承认了这起谋杀，宋却将人收监，回到府中后，季筇一直闷闷不乐。

虽然宋却不常笑，与犯人对峙时总是言语犀利，但季筇还是觉得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再读去,你里可还有我的位置？儿不嫌母丑，你却是什么样？嫌弃我作为一个姨娘上不得台面？你还要去考功名，这功名要是这么好考,你姨丈还能连米都吃不上？要我说，最靠谱的便是继承你父亲的家产。你父亲现在死了，你作为唯一长成的男丁,这家业不给你继承还给谁继承？等小少爷长大，你早就把这家业牢牢把持在手中了，不用再考那劳什的功名，也不会像我这样，吃穿用度都把持在别人手中。有什么不好？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宋却沉默了一会儿，牵了牵嘴角，这实在算不上一个笑，更像是一声叹息。

季筇想到这里，也跟着叹了一气，真是世间安有两全法，若不把陈泓拉局中，让他到最后突然得知荒谬的真相，然后一夕之间失去所有前途，难就是为他好吗？而现在这样，却仍是让人心生唏嘘，这件事注定没有完的答案。

陈泓一开始还想辩解,他并没有看不起白姨娘的意思，可越听到后面，他便越瞠目结，甚至觉得无法与白姨娘沟通起来。白姨娘低微，见识短浅，却又在夺人命、构陷他人时乎意料的。如果能有个读书习字的机会，或许她的界会开阔一些，现有的观念也会被打乱重塑，可是没有如果。

而宋却将陈泓拉局中，这件事说来陈泓也算是大义灭亲了。陈夫人本就不吝惜培养陈泓，现在陈老爷去世，比起那些虎视眈眈的族人们，陈泓着实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倚仗，能用这个借光明正大地打发族人。因着白姨娘杀人，陈泓的科举之路注定是毁了，如今这样起码还有一条路。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