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之。”她怔怔了半晌，才无力的：“你，可有何心愿？朕定替你办到。”

叶明净苦笑：“惜之不必安朕。”

叶明净一阵气闷，只觉心绪烦乱：“惜之，你这般无无求，你叫朕，你叫朕如何相报。”她咬了咬牙，艰难的：“这些，只是朕随来。惜之，朕不想骗你，你的这些举措，朕可能完成不了。不过你放心，即使朕完成不了，朕之后的君王，也会替朕完成的。”

杜悯的脸上没有惊讶，只有恬淡的笑容：“无妨，悯的本意也不是万载基业。为博陛一笑而已。陛无需烦恼。”

“哦？你说。”叶明净神一振。

杜悯从背后的迎枕取一本手札递给她：“陛，这是臣整理的一些琐事心得。陛留着瞧瞧，就当解闷。”

杜悯笑了笑，眸光微闪：“陛若过意不去，悯倒是有个请求。”

杜悯捂着帕咳了几声，依旧浅笑：“臣可不是蜀相，当不起陛谬赞。只是一家之言，或许还有些缺失。陛日后发觉，可别怪臣。不过，怪也没有用了，臣听不见。”

叶明净讶然，杜悯竟然还会说笑话？“惜之，朕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她没说的是，这样的杜悯，褪去了恬淡冷静的外壳，竟如同一块故旧的玉石被重新打磨抛光，隐隐绽放晶莹华彩。比之陆诏也不遑多让。

“可是惜之。时至今日。朕依旧是君，卿依旧是臣。”她笑意溢，肩动着细碎的阳光。

杜悯唇角轻勾，浅浅眯了睛，无奈的：“臣时日无多了，便想着，放肆一或许也不要紧。”

叶明净接过，刚翻看了两页就吃了一惊，随后快速的翻页直至末了，笑意顿失：“惜之，你忙死忙活了一年，为的就是这个？”

恭敬疏离。之后在衡山，知晓了陛的份，乃未来之国君。更应恭敬相待。难臣错了？”

“惜之，你想诸葛亮么？鞠躬尽瘁……”她想笑着调侃，语声却带着一丝呜咽，最后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去。

叶明净哽咽住，中有千言万语，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很苍白。杜悯此举，已经不是普通的为臣之。而是一种国士相报。君以国士相待，臣以国士报之。可她自问，并没有待杜悯多好。值得他这般不顾命的完善她随而的理想。

“没错。”叶明净随着他的叙述，也回忆起了往事。久远的记忆再度翻开，往日的细节在今日看来尤为可笑。陆诏汲汲取给她主意，杜悯在远悄然观察，杜婉天真憨，里只有一个表哥，薛凝之被敲碎幻想，如梦初醒……

杜悯微微浅笑，眸光如星：“陛今日能来看我，就够了。”

这本书容涵盖很广，将历年叶明净与他闲聊时提到的治国政略，都一一完善予补充。从南至北，从大海到草原，所有合理不合理的，都给予了阐述。合理的，补充细节，甚至有完整的规划。不合理的，详细说明了何不合理，或是绕而行，或是另想他法。字字句句，详尽严密。看着这一行行清隽的笔迹，叶明净可以想象，前这人是怎样的在日光，烛光伏案书写。又是怎样的于晨风中、星月思绪满怀。怎样一的查找资料，怎样一的翻阅旧例。

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