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立刻关心之态：“陆夫人如何了？”

“是我错了。”杜悯静静的凝视窗外，突然吐四个字。

“杜先生。”叶阳见了礼，轻声：“我今日和大哥来陆府探望阿均，不想先生也在。”

“我说我错了。”他，“我不该从婉儿幼时起便事事替她心。我也不该在母亲面前承诺会一生护持她，使得母亲越发放心惯，终是将她养成了温室的花。”

杜夫人倒一凉气。天啊杜婉想的，居然是这个这真叫她无话可说。又不是十三四岁得小姑娘了。一个嫁人近十年的妇人，一个夫婿已过而立之年还未有嗣的女人，竟然满脑都是这种的旖思，杜婉的脑到底是怎么长的？

杜悯还没来得及回答，

杜悯没有转，依旧看着窗外，落尽了树叶的枝在蓝天中伸展着枯瘦的躯。

杜夫人愣了愣，迟疑：“夫君说什么？”

杜悯叹息一声：“我教了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给她读山游记、杂学话本。却独独忘了告诉她，人心叵测、世俗理。又万万不该将她嫁给了悟远。她若是傻些，灵窍未开。便是不通人俗世，和悟远在一起，糊涂一辈也没什么。或者，她世事通明，熟晓人世故。便是路挫折，也能通透豁达。可偏偏，她是最坏的这种。”

杜悯手中的茶盏被放到了桌上，发轻微的一声“嗒”。淡淡的忧伤来不及从脸上收起。他起迎门去，夫妻俩不好的脸统统落在了叶阳的里。

杜悯和计都互相颔首，回答：“我来看望妹妹。”

“没用的。”杜悯的声音很平静，却有种说不的骨悚然：“她想要的，不是富贵荣华、不是诰命风光、不是优厚的生活，世人的尊敬，甚至连孙绕膝、父母恩她都不在乎了。她唯一想要的，只有悟远。完完全全的悟远。”

是要什么。

杜夫人长了一气，柔声劝：“夫君，这也不怪你。妹妹……”她顿了顿，叹：“是妹妹命苦，若有个孩傍就好了。”

要她来说，但凡女人嫁了人，就必须想的开，别把丈夫的当回事。不当回事的，能熬到孙满堂。看不穿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杜夫人一阵无语。你说这男人吧，确实是有本事的、大事的。可怎么有时候就是那么天真呢？比如说，相信妻妾可以和睦相。相信妻能把小妾的孩当亲生的一样疼。就因为那是他的种？

杜悯摇：“是我自负了。我原想着，妹妹聪慧伶俐，不该是那等俗。便想教个举世无双的女。”自嘲的笑笑，“是我想岔了，真正的举世无双哪里是风颂月来的，该是浴血焚火……”他突然收住，又叹了气：“婉儿变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

杜夫人心。你一个男人去教妹妹本就是件糊涂事。那是自家婆婆的责任。宅的事男人懂什么？不然，为什么‘五不娶’中有‘丧妇长女不娶’一说？开解：“夫君，你一个大男人，哪里得了女儿家的教养。”

院门外传来轻微的喧哗，一个丫鬟来禀报：“舅老爷，舅太太。世爷带着二皇殿过来。说是要拜见舅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