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保护站，程迦帮石把酒搬去，走到门遇上薛非，他伸手拿程迦怀里的箱，程迦说：“不用。”

说到这儿，德吉看向程迦，满面酒红，笑，“你走了，又回来了。谢谢，谢谢。”

‘德吉，我要嫁人了，就不等你了啊。’

晚上，大伙儿都喝得有儿。德吉难得讲起年轻时的光景，说那时没有保护站，都是民间的，各个村的青壮年们自发聚一起，跟着羊群守着羊群，和盗猎的人拼。

十六睛也湿了，拍着他的肩膀，叹：“叫你别喝酒吧，喝了酒容易哭。”

“……这几年，重视动保护的人多了，这是好事儿。来咱们这儿参观的人也多，就是把心留这儿的少，回来的少……”

程迦问：“为什么？”

程迦听阿槐说，上次他喝醉酒，还是在二哥死后。

“看了你拍的照片，多。你的事太有意义了。”

程迦也没抢。

薛非说：“还以为会一儿过来，没想你先来了。”

我说：‘好。’

程迦说：“你认得我？”

彭野说：“我先把她送回房间。”

程迦一声没吭，趴在桌上没动静。她喝了几碗白酒，人醉了。

程迦：“挂了。”

那少见的温柔像一阵细雨，彭野心一，仿佛磕了个跟。

德吉难得敞开心扉，和大家说起年轻时心的姑娘：“……叫卓玛，睛大大的，汪汪的，我一瞅她睛，人就酥。……村里伙都喜她，她就喜我……我年轻时也大帅气呐……

“在北京开展览时见过，太多人围着你问问题，不上话。”

尼玛想起麦朵，捂着睛，哭得气儿都不顺了。

程迦端着碗喝白酒，扭看彭野一，就他一个没喝，夹着盘里的青豆吃。

后来，她跋山涉，走了三天，去扎营的湖边找我，说：

作狂，现还单呢。不温柔。”朋友调侃，“你们肯定合得来。”

程迦无话可接，她清楚自己并不尚。

是我对不起她啊……”

薛非讲：“看那些照片，再看你真人，很难联系在一起。”

彭野扶起程迦的肩膀，她脑袋撞他锁骨上，她睁开，直直看着他，脸颊红扑扑的，眸里装了，星般闪耀。

程迦：“你有问题想问我？”

那会隔得远，路不好，几百公里的路要走上好几天，也没电话。我天天跟羊跑，哪顾得上她。我和卓玛说，说让她再等等我，等没人盗了，我不这个了，就回去踏踏实实种地放羊，跟她过日。

薛非笑了笑，没说话。

程迦没多说，敬了德吉一碗酒。喝完，薛非又敬了她一碗，谢谢她让更多的人开始关注西。接着一伙人都来敬她，彭野没拦，程迦也没拒绝。

“那时候啊，打到半路还能对骂起来。没法律规定说不能杀羊，就骂我们多闲事啊，脑有病，说这羊又不是你养的，这天长的，谁打着就归谁……”

话没落，薛非单手揽过去了。他不好，人却很壮实，力气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