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坤便问：“在殿里，何为算苦？”

锦玄沉思了一会儿，“没有针这般细，但有米粒这般大小。”说完便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刚才是有事才让他过来，后来事太投，忘记他站在一旁，不过你也瞧见了，只要你一来，我里再容不旁人了。”

陆坤了院，才发现锦玄边多了一个小宦官，脚步微有迟疑，随后微笑起来，“哪里来这么个细肉的？”

陆坤低眉，目光落于她眉之间，不觉眉梢了，“殿可还记得，早在那日东花园，我们就已约定好了

“江山本该由贤能之人继承，却因我，生灵涂炭，饿殍遍野，辜负了母后的期许，也辜负了李家的列祖列宗……我怕老去以后无颜面见各位先祖。”

锦玄微笑，“听了你的安，我心里好受很多了。”

“怎么会？”陆坤心中酸涩，会想起前尘种种，最终她确实落于深不见底的黑渊，遭百姓唾骂，世人诟病，他们哪知她也有一颗拳拳赤之心，“殿既有如此觉悟，何愁不使天清明，而您也该相信自己，如今是一位合格的储君，将来也是合格的君主，江山在您手上，总来没有辜负二字。”

锦玄却笑着转过来，“瞧瞧，咱们家坤儿吃醋了。”

陆坤摇，“殿，婢从来都是真心话，没有一个字骗过你。”

陆坤垂首，“天涯何无芳草，世息怒。”

锦玄不由轻轻靠在他肩，“那你答应我，以后也不许骗我，隐瞒我半个字。”

谢瀛收回手，却哼了声，“告诉你们家殿，这份，我迟早要讨回来。”说罢扬长而去。

“从厨房找的。”锦玄见他来了，立遣走小宦官，陆坤看到满院都是她晾晒的衣服，心疼她劳累，就给她肩膀，同时说：“殿不该放人来。”

锦玄忽然握住他的手，认真对他说：“坤儿你别为我担心，其实这些苦在我里，都不算苦。”

陆坤：“婢听了殿这话，就好像吃了一颗蜜饯，从到脚都甜滋滋的。”又拉起锦玄的手，柔柔摩挲，仍是有些砺，不由问，“殿可有定时涂药？”

“有是有，不过最近没时间。”说着她又忍不住笑了一声，却有些苦涩，“坤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傻？”

陆坤故意问，“在殿心里，婢心儿就这般细？”

陆坤前空，仿佛刚才的一幕都是他的错觉，可他没看错，这位谢世里绝不止是愤怒，还有其他的东西。

指搭在陆坤衣领上，轻轻拂了几，像是拂落灰尘，慢慢地说着话，“你这才倒是有几分忠心，可若非先前你们穷追不舍，我家乌姬也不会移别恋，现在正要死要活见你们家殿，我该怎么办，白白成了个笑话，你们说说，自己胆是不是太了儿？”

陆坤低眉，缓缓抚摸她的手背，“殿这双手本该能写得一手簪花小楷，行云，又或是挽发描眉，对镜贴花黄，一定是很妙的场景，却注定要放弃这些，用来挽大弓，束发，一日一夜地誊写四书五经，如今这双手又要用来批阅奏章，理政务，难免有些不习惯，婢只是可惜殿一双手整日泡在中，泡烂了，也只有婢来心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