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成又看了地跪着的男女一，见是四男一女。那四个男年岁不同，形容不一，但看衣着皆是市井棍徒之。那女倒是年轻，大约还不上二十，容憔悴，穿着一件银红比甲，脸垂的低低的，两绺鬓发自颊边垂。饶是如此，顾文成依旧认，这是长房中的丫鬟，如画。

话音落地，外一众家丁齐齐答应了一声，倒将顾王氏惊了一，不知外堂怎么就埋伏着这么些人。

顾思杳面淡淡：“老太太莫急，我先前已说了，这厮手中有三弟与他的亲笔书信。不止如此，三弟这些年来所恶事颇多，经手之人也颇多。今日这事，必是人证证俱全的。”

不通。”

此话一，顾王氏与顾文成脸越发难看了。

一见此女，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动，暗：这婢怎会牵扯其中？想到顾思杳控诉之事，那脸不由更黑了。

顾王氏听得双手发颤，脸沉沉，说：“这些事，想必都是李姨娘的罪孽，同老三有什么相？李桐香恶贯满盈，现已然死了，这事死无对证。你怎可推在老三上？！”

顾思杳知晓这老妇心中打什么主意，不接她这话，只说：“老太太要责怪孙儿，也请听完这人的供词。待事完结，孙儿任凭老太太置。孙儿并无别意，只是不能看堂兄就这样枉死！”说着，便向地跪着的如画喝：“老太太跟前，你还不说么？！”

顾王氏打望去，却没有看地跪着的男女，而是先打量了这起家丁一番，只见这起人面目不甚熟悉，仔细辨来，都是西府那边的。

顾思杳唇角微微上勾，又旋即如常，说：“他本来要害的人并不是大少，而是二姑娘。”说着，也不待那两人再问，当即说：“我已问过了，那人说三弟要他将二姑娘又或大少其中之一撞中，若是二姑娘则更好。那时，李姨娘同太太不睦，有意坏了二姑娘的亲事。若是二姑娘落坏了名声，宋家十之八九是要退掉这门亲事的。大少则是因老太太待她好了，李姨娘生恐她夺了家中主事的权柄。清明时节，气候尚冷，大少落，不死也要重病，自然不能再同李姨娘争衡。事后，也果然如此。”

顾王氏角微微搐，向顾思杳：“思杳，老太太疼你，所以任凭你胡闹。然而你也该有个自知，侯府是什么地方，任凭你手人说就的么？！你带人来时，可曾问过我？问过你大老爷？！这般，我可问你一个不敬长辈之罪！”

走到堂上，那些家丁们大喝一声：“见了老太太，还不跪么？！”说着，向那起人膝后踹了一脚，那伙人便当即跪倒。

顾思杳也不待他们两个言，当即向外吩咐：“将那起人带上来！”

不过片刻功夫，只听脚步杂沓之声，就见众家丁押着一伙男女来。

那如画微微一颤，她在顾思杳手中已吃了无数苦，她兄嫂也在顾思杳的手上。

想及此，她看向顾文成，只见长脸上亦是满脸不安。母两个对望了一，心中所想皆是一样。

她心中越发惊疑不定，这边是侯府，来偌大一伙人，她竟全然不知！这侯府宅，仿佛已全在西府掌控之中。

早前一日，大少忽然说起，要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