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这会儿也走了过来，正要言说晚饭已齐备了，但见了这个形，不知了什么变故，也就说不话来，便在一旁垂手侍立。

只是怔怔的望着她。

如素辩驳：“不是我胆小，我是着实替发愁。二爷是的什么人，就是再想同他好，这也没个名分。小叔娶大嫂的事儿不是没有，但那都是什么人家。侯府这样的门第，又怎能容得这等事呢？现和二爷好的时候快活，若是将来有个什么，二爷想必没事，却要如何是好？再则说来，二爷和是

如锦斥：“不是你婆婆妈妈啰嗦个没完，怎么就想起这个事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这等胆小！”

这两个姑娘上一世跟了她一世，最终皆没有个好的收场。这一世，她虽有心继续留着她们个心腹，但这条路毕竟凶险，前途多有未卜之事。如若她们当真惧怕，她也愿放她们各寻归宿。

姜红菱浅笑：“世人常说这都是命，但我不信我姜红菱就是这个命数。我早前就说过，各人的命要靠各人去争。我不愿意这样糊里糊涂的守寡去，他也没有娶妻，我们是两相悦，没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如素与如锦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里室悄然无声。

如素听了她的话，心里有些乱，一时觉得她所言有理，一时又觉得和世间常理相悖，迟疑了一会儿，说：“可是，是二爷的堂嫂……”

姜红菱笑了笑，目光在这两个婢女脸上来回扫视了一番。这两个丫都非绝，只是烛火昏黄之，别有一番婉转之态。

如素听她竟然将自己咬了去，登时急了，向她腰里拧了一把，斥：“你这蹄，什么咬上我？！哪个说怕了要去，就把我拉来？！”

半晌，如锦忽然说：“说的这是什么话？想是嫌弃我们无用，想要撵了我们，好再挑伶俐的丫来？若是这样想，不如先把我们两个都打杀了罢。或许如素害怕要走，我是不怕的。”

姜红菱抬起看着她，眸幽深，淡淡说：“他说的没错，我和顾念初本就是盲婚哑嫁，又连一日的夫妻也没过，又哪里算得上他堂嫂？我是诗书门第的，本不该说这些话，早年间在家时父兄也曾教导我何为礼教。然而现看来，这所谓礼教，当真能吃人呢。”

如素更说不话来，姜红菱微笑：“我晓得你心里是害怕，既然你怕，我也不为难你。我现给你想两条路，一则便是我将你送回娘家去，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是我的陪嫁，我要怎样，旁人说不得什么；二来你看家中小厮哪个合意，我便将你许给他。你离了我这儿，将来无论什么事，都不与你相了。”

如素听见主竟有意撵她走，顿时红了睛，哽咽：“这是什么话？是嫌弃了我，要打发了我么？我虽蠢笨，但这些年总是尽心尽力的跟着的。今儿怎么说起这个话来？我是死，也不这个门儿的！”嘴里说着，竟然在炕跪了。

姜红菱主意已定，当即开说：“既然说到这里，我今日也把话讲明白了。这条路，我是要走去的。倘或你们害怕，我也放你们去。将来是福是祸，我一人担着，绝不拖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