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立的燕，一面收拾一面说:“老太太息怒，仔细手疼。”

顾婉见母亲被祖母斥责，禁不住上前说:“老太太，嫂是为了救我，才掉湖里去的。”

顾王氏听得此言，更如火上浇油，举手向桌上一拍，把那桌上放着的白瓷花瓶震的瓶倒，倒将堂上众人惊了一。

她当即问:“这又是怎么个缘故？”

顾王氏却不理她，走到堂中上首，在枣木圈椅上坐了，将拐杖交由燕拿着，两便紧盯着苏氏。

苏氏无法，只得跟上前去。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外人便传讯:“老太太到了。”

到得堂上，苏氏唯恐顾王氏嗔她，赔笑说:“老太太还是回去歇着，这里已请大夫去了，顷刻就来。”

顾王氏手里拄着桃木松鹤拐杖，步履稳健踏门槛。

苏氏被顾王氏这一番斥责的粉面发红，心里甚觉委屈，开:“这也不是媳妇的错，船不知怎的就撞上了，她在船站着，就掉去了。”

看了她一，斥责:“别胡说！她方才还能说话呢，定然无事。”

她话未说完，顾王氏便呵斥:“今日之事，到底是何缘故？！好端端的，红菱又怎会掉里去？！”

顾王氏

顾王氏双眉紧皱，厉声呵斥:“这话混账！什么叫眨功夫就掉湖里了？你是当家的太太，领着小辈到郊外扫坟踏青，了这样的事，竟然能推一句不知？！原来你的两只睛是白长的！虽则念初不在了，红菱却是你的正经儿媳。她才过门几天，就这样的事。若无事倒也罢了，倘若有个什么不好，我们怎样同姜家交代？！”

苏氏无法，只得将事前后讲了一番，又说:“那时候乱着，我也不知是怎么的，眨功夫儿媳妇就掉湖里了。”

只听得外一阵脚步杂沓之声，就见一众仆妇丫鬟簇拥着顾王氏门而来。

此事，倒乎顾王氏意料之外。

如锦如素自然一应，顾王氏见此无事，便又了室。

苏氏只觉顾王氏目光如冷电般来，上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上前笑:“老太太……”

顾王氏走到床畔，却见姜红菱僵卧被中，双眸紧闭，一张鹅小脸蜡也似的惨白，声息俱无，不觉叹了气:“好可怜见的孩，怎么就成这样？”说着，看了那两个丫鬟一，吩咐:“你们仔细服侍着，了差错，我可饶不得你们。”

苏氏正在满心烦乱，今日众人城踏青，竟然了这等事，她这个太太难辞其咎。听得这一声，更如惊弓之鸟，连忙自椅上站起。

顾王氏见她还要嘴，心里本就看不上这儿媳，越加恼怒起来。

苏氏慌忙迎上前去，满脸堆笑:“老太太歇着罢了，这里有媳妇呢，何必亲自走一趟。”

顾王氏横了她一，说:“我听闻菱丫在抚仙湖上落了，特来瞧瞧。”里说着，便向室行去。

如锦如素见顾王氏来，连忙让在一旁，低低了一声:“老太太。”

顾婉便将当时形讲了一番，小声嗫嚅:“若不是嫂，掉湖里的就是我了。”

顾王氏走室，就见姜红菱自娘家带来的两个陪嫁丫鬟守在床畔，各自一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