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王氏听了姜红菱的言语，双目如冷电，将跪在的李姨娘周扫了一遍，沉声问：“桐香，大少说的，可是真的？”桐香，便是李姨娘的名字。

李姨娘听这嗓音清亮甜脆，便知是大少姜红菱。她心中恼恨，暗暗咬牙，只是姜红菱说的尽是实，她也无法抵赖不认。

顾王氏听了顾婳这两句疯话，更是气不打一来，张大喝：“都住

顾王氏这话一，李姨娘脸顿时一阵惨白，她这些年来能在侯府混的风生起，除却借了顾王氏的势、仗了顾文德的，便是谨慎留神，不差错，从不留了把柄在人手里。石榴裙的事儿，也是她看上房失了嫡，得意忘形，蓄意作践之故。只是她原本拿好了上房的格，苏氏懦弱，婆婆丈夫跟前不得脸，是不敢来生事的。那顾婉年纪小，不好，在家中也是个没脸的，想也闹不什么动静来。所以，白日上房里的事，她是没放在心上的。

姜红菱看了她两，秀眉轻挑，唇角微微泛起了些笑意，说：“三姑娘这话就可笑了，这件事可是你们先行来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顾王氏一瞧她这幅神，便已明了是怎么回事，心中震怒非常。她虽将李姨娘看个臂膀，却也决然不容她行此等大逆不的事来。

姜红菱也起走上前来，向着两人说：“姨娘，当着老太太的面，就不要扯谎了。那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三姑娘的生辰就在前，怕到那天亲族里有兄弟姊妹的来庆贺，三姑娘没有一好颜的衣裳穿，所以问二姑娘要。二姑娘说那裙许给郑家表妹了，你也不依不饶，说些什么胳膊肘朝外拐的话来。我只是纳闷，大少爷丧期没过，这三姑娘怎么就要过生辰了，还巴巴问讨要大红裙穿？”

李姨娘见她半路杀来了自己一刀，急赤白脸生满大汗，偏生她说的又是字字属实，想不半句反驳的话来。

听顾王氏问起，李姨娘额上冷汗涔涔而。正在思索应对之言，却忽听后一清丽女音响起：“上午，我在上房里同太太、婉儿说话，就见姨娘来，说起婳儿要过生辰，没有个颜衣裳穿，问婉儿要她去年的大红石榴百褶裙。”

那李姨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连忙没：“婳儿说的是，我并不敢如此。只是想着二姑娘的裙穿不上了，搁着也是搁着，所以随问了问。”

然而她实在不曾料到，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凭空钻扇的事儿来？一把湖州扇，竟然还带了石榴裙。

顾婳看着姜红菱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中满是戏谑之意，心中又急又恨，只是当着人前发作不得，将两手紧握成拳，死死的瞪着她。

顾婳听了姜红菱的言语，心里也急了，不择言：“大嫂，你为什么声声帮着上房母女两个？你分明、分明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顾婳这会儿倒也转过来了，连忙替她母亲开脱：“老太太误会了，裙倒是我要的，并没打算就穿。大哥哥的丧期还没过，我们再不至于这般昏聩。”

“婉儿适才说的裙，又是怎么回事？这念初丧期还没过完，谁就打算穿红了？”

李姨娘张结，平日里再怎么能言善辩，巧言令，此刻脑中也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