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素微微一怔，看着自家姑娘。前这位她自小服侍到大的女，仿佛一夕之间就改了脾气。以前在家时，姑娘可是最看不上这些争争斗斗的。

她这等，不免在肤上吃了亏。上一世，这丫跟着她也拖到了二十来岁不曾许人。倒是有几个家中小厮来求，她却总说舍不得，不肯嫁人。直至最后姜红菱故，她依然守在侧。

如素与如锦，皆是自幼就在她畔服侍的。她嫁来顾家之时，这两个丫也了陪嫁。上一世，她在顾家过的辛苦，多亏了这两个丫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她方才不至于孤掌难鸣。自打她故之后，如锦生得模样好，被西府的老爷顾文德看上，收去了小，当了几年的通房，连个姨娘也没挣上去。那二房的太太又不是个能容人的，如锦连着小产了两次。待顾文德新鲜劲儿一过，她便将如锦打发府，令人伢领去卖了。自此之后，音讯全无。

顾王氏原本是想将自己的侄女儿说给顾文成的，奈何那姑娘却是个不省事的。堂堂官家小，却和一个戏

前世，姜红菱想了很久不能明白，这李姨娘缘何如此得势。便是顾文成再怎么她，妾灭妻这等事，在这样的人家，到底有些难看。最后，她终于想通了，一切的由都在顾王氏上。

这样的命数，普天之又有几人？

如素更是悲苦，姜红菱雨夜被人投井之时，恰逢她值夜，看的清楚明白。天还未亮，便有人来将她勒死。待天亮，顾家发丧，便说她殉主而亡，随着姜红菱一葬在了西山上。

姜红菱瞥了她一，低低斥了一声：“小薄的，这等没见过世面。”嘴里责备着如锦，她心中却不由叹，这李姨娘果然是个老辣的妇人，能屈能伸，变不惊。今日看她来意不善，先告诉她这侯府乃是姨娘当家，给了她一个十足的威。而后，被她住了把柄，又巴巴的送了这些燕窝过来。这般有打有拉，有力有节，难怪李姨娘能在顾家后宅脚跟牢靠，呼风唤雨这些年。真是，好一个老辣的妇人！

经了上一世，姜红菱心中明白，这李姨娘不是那等容易对付之人。面上，她不过是个姨娘，是个妾室。确是顾王氏手里使来的人，是顾王氏用于掌控侯府的人。她后站着顾王氏，边伴着顾文成，苏氏自然不是她的对手。顾婉也被她调唆着，落了个那般结局。

如素收拾了茶盘去，如锦自屋里来，笑盈盈：“，我看了，那燕窝成是极好的。往日咱们在家时，也少见这样的好货。近来不好，不如晚上炖一盅来吃？”

这顾王氏亦是官府小的，从十六岁起了顾家重孙媳妇，生两个儿，熬了多少年方才有今日。见儿渐渐长成，娶妻在即，她又如何能容侯府落在旁的女人手里？

姜红菱却怔怔的神，话虽如此说了，她却并不觉得上天薄待了她。不然，又怎会让她重来这一世？

想到自己罹难的那个雨夜，姜红菱不觉双手紧握，指甲攒刺掌心，带来丝丝疼痛。绝的脸上，却波澜不起，她星眸半合，轻轻说：“命运公也好，不公也罢。自己的命，总要靠自己去挣。既然上天薄待咱们，咱们更该好好的筹谋。自今往后，姜家也好，顾家也罢，谁也休想欺凌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