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件事,婚期少不得要推,却也就是这两年间了。你也别整日再跟神仙似的,没事跟着你嫂zi学学针线规矩,去了婆家给人zuo媳妇,娘可护不得你了。”
顾婉听了这话,心中颇为不服。姜老大人的确是饱腹才学之士,然而同这姜红菱又有什么gan1系?他早早就过世了,姜红菱可不是他教大的。倘或她当真知书达理,那怎么才嫁来那两日,整日窝在房里,也不请安,见谁都是冷着一张脸?丈夫病重,也不见她服侍过几次。
顾婉是顾家人,又是顾念初的嫡亲妹妹,自然凡事只站在自己家人这边,顾家人zuo什么都是对的。到底也是年轻,她从未想过这十七岁便守寡,是何等滋味。
她心中虽有不悦,却不想ding撞母亲,又是寡言少语的xingzi,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拿yan睛瞟了姜红菱一yan。
姜红菱微有察觉,也故作不知,只是听苏氏提及顾婉的亲事,便想起先前念着的那件事,当即问dao:“太太,这婉jie儿婚期推延一事,可知会了宋家没有?”
苏氏将茶碗放在五彩祥云四角包铜炕几上,说dao:“这却还不曾,这些日zi都乱着。先是迎你ru门,又是念初的后事,家中恨不得人仰ma翻,尚且不及去说。”
姜红菱微微颔首,说dao:“只是媳妇以为,推延婚期也不算小事,何况端由chu在咱们家里,还是派个妥帖的人,到宋家好生说上一说。”
苏氏却不以为然,说dao:“这却有什么,咱家chu了白事,婉jie儿又是念初的妹妹,哪有当年就嫁的dao理?宋家也是诗礼人家,再不会这般不通的。”
是么?
姜红菱心里暗dao了一声,什么知书达理的人家,什么世故人qing。这世上最大的世故人qing,便是利益相交。
顾婉定亲的宋家,祖上乃是开国四大功臣之一,被gao祖皇帝封为安国公。传至如今,也如顾家一般,有兄弟二人。兄长宋安达袭成国公爵位,弟弟宋宁丰亦官至兵bu尚书,兄弟二人皆是官运亨通,备受上chong。顾家虽也是世代簪缨,但一则祖上爵位便不如宋家,二来如今顾家两房皆没有什么chuse的人才,顾文成与顾武德只是在官场里混日zi罢了,与那宋家自不可同日而语。
与顾婉定亲的,是宋家长房里最末的小少爷,因幼年ti弱,便随着祖母住在江州老家,不曾随父ru京。到如今,也有十六岁了。听闻生得也是一表人才,又是这样的门第,顾家从上到xia,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顾婉能攀上这门亲,还是早年间两家孩zi皆幼,两府夫人在一chu1赏花会茶时,谈及此事定xia来的。nong到如今,二房的太太还要抱怨老太太偏心,当初怎么带去的不是她家的姑娘。
然而,那时候顾家两房老爷不过将将踏ru官场。宋家亦是看中了顾家门第,思忖着顾家将来的前途,方才有此联姻一举。
不过,如今已过去了十几年,顾家在仕途上几乎毫无建树,顾文成与顾武德现xia不过领着官饷混日zi。那宋家看在yan中,心中又怎会没有不满?
也确如姜红菱所想,上一世宋家便以顾婉当年不得chu嫁,耽搁了他家少爷为由,退了这门亲事。
顾家本就江河日xia,还指望着多与几家公府豪门联姻,好提携一二。退亲一事,当真是一巴掌实实在在打在了顾家shen上。老太太无chu1撒火,竟将由tou怪责于长房,并训斥苏氏教女无方,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