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了？”李小曼有种预，苏青问的话一定很扎心。

顾晓霖看着满地碎玻璃和那半茬酒瓶微微一笑：“说句难听的，苏青她有怔了。”

“晓霖，人怎么理的？”李小曼是一个时尚品牌设计师，刚从自己的工作室赶来，她惜地摸了摸自己新的指甲，皱着眉看着前人。

李小曼顿时了然：“被她听到了？”

“苏青原本在吧台喝酒，听到这话就上去问他了。”

李小曼无奈扶额：“我就知……”这么弱智又玛丽苏的台词，也只有苏青这种脑能说得。

“什么？”忽然的声调表达了她的惊讶，“现在呢？”

“那人到底说了什么，把她气成这样。”

李小曼叹气：“好像是因为陆棋要结婚了。”

“是，跟他女朋友刚在一起一个月，就跟青青说可能会跟她结婚，多伤人。”

了公路上的这一辆车，和车里的一双人。气氛安定而温，每一次呼间都带着巧克力那令人舒适的甜香味，时间在这一刻如同静止了，也许这是某幅油画里曾经描绘过的场景吧，夕阳、公路、车、光、影与人。

李小曼张了张：“……

“那就好，你把她看住了，别让她再作践自己。”

半晌还是唐时率先开：“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很平稳，就如同他这个人给人的觉一样，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顾晓霖长而卷翘的睫微微一扇，波转间风万种：“听酒保说，那人本没说她什么，只不过说自己被一个女的一直缠了好多年，最近要结婚了那女人也不放过他，他觉得很烦所以来喝酒。”

“就是陆酒那个据说完得不得了的哥哥？”

“好，这事你别跟我哥说……我知你担心，但是……唉，好，我知了。”

顾晓霖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苏青的合伙人，她艳丽的红唇正叼着一支细长的女式淡烟，轻轻呼一片白雾，笑：“送医院了。”

听到唐时的声音，陆酒原本有茫然的心定了定：“没事，没什么。”

“我倒是好奇的，到底发生什么事能让她抡起酒瓶就把客人的脑袋给砸破了？”顾晓霖似笑非笑地捻熄了烟，“我虽然护短，但给她屁起码也得知她拉了什么屎吧？”

挂断电话陆酒便握着手机发怔，也不知是没有从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中缓过神来，还是没睡醒，总之很久没有发任何声音。

唐时并不是一个喜多闲事的人，听到陆酒说没事他便也没有追问。从刚刚陆酒的语气来看，唐时推测可能是她的朋友了什么意外。

“嗯，我差呢，快到H市了。”

事实上，刚刚打电话给陆酒的人是李小曼，此时她正在三环的一家名叫“刺青”的酒吧里，面前是趴在吧台上满酒气的苏青。

“我想想，”顾晓霖眨了眨，“无非是‘她喜你这么多年有错吗？’‘你如果不喜她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你以为十几年的单恋是件很容易的事吗？’之类的。”

“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惊醒了陆酒，她了睛摸手机：“喂……”刚睡醒时候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鼻音，让唐时想起了自己喝过的一种枫糖味的红茶。